一切都静止了,大家都看向了走出来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的表情是如此悲伤,“进去告个别。”司徒教授说。
义东母亲是第一个扑了过去,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义东面前,强忍着哭声,握着他的手,迟迟说不出话来。
周曼文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欧义东的跟前,带着呼吸器,身上插着各种导管的他,他们俩就这么互相凝视着,他们的言语是相通的,即便用眼神也知道彼此的想法。
周克俭把孩子们也带到了义东的跟前,思思感觉到周围的氛围有些不对,开始瘪嘴哇哇大哭起来,薛彩进来把思思抱了出去,她撇了一眼义东,人似乎脱了形,只是一天之隔而已。
义东的声音很含糊,似乎是跟母亲在说:不要伤心,我解脱了,太苦了,妈妈!
他的手指颤动,周曼文赶紧把自己的手送入他的手心,他用眼神凝视着周曼文又看向了两个孩子,最后还对父亲微笑着。
她怔怔地看着撒开她的手的欧义东,心骤然一悸,“义东!义东!你怎么际,周曼文的泪扑簌簌的直落,她瘫软在义东的床边,一个护着自己、陪着自己,比亲哥哥还好的义东不在了。
在门外坐在薛彩腿上的思思,仰头看看薛彩竟然大哭起来,这么小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或许是因为彬彬的哭声感染到了她,让她悲从心底而来。两个孩子就这么里外应和着。
葬礼结束后,整理义东的遗物的时候,义东父亲把存折留给周曼文,周曼文在他们回海市的时候放进了他们的包里。
接到噩耗的大凤和丈夫第一时间带着儿女又赶回了京庄,结束后大凤没有随他们回去,她知道妹妹是硬撑着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听到她压印的哭声,沈冲还需要上学,就跟父亲、外公他们一起回海市。
沈大志看到这里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再留下沈娉也不合适,干脆把两个孩子都带走,大凤说:“你怎么照顾得过来?”
“我接我妈来住一段时间。”沈大志老早就有接母亲来家住的想法,父亲去世后家中只留一个老母亲,他于心不安。何况母亲一直在父亲庇护下长大,父亲去后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大凤却是被前婆婆给吓到过的,她想拒绝可又说不出口,就说:“万一她不习惯呢?家里毕竟是小洋房。”在海市的他们住的是套房,而因为沈大志父亲的缘故,有一套分配来的落地房,前后都种满了花草,第一次去婆婆家,看到书房里挂着的画,都是沈大志母亲画的花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