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选择咽下了这口气。没办法呀,谁叫祁穆远气势太盛,直接就把府尹给吓着了。他现在已然得罪了一个丞相,若是这件事办好了还好说,若是砸了,李焕是肯定不会出面保他的。
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看上去不简单的人,若是事情坏了,他也完全可以推到这人身上去。如此,李焕就是想要怪罪他,不也得看看具体情况吗?
咳嗽两声,府尹以此来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没有去问祁穆远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府尹只当做方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直言道“这位公子,此处乃是公堂,你贸然站出来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的话,扰乱公堂可是大罪”
一边说着,府尹一边瞧着祁穆远的脸色。只是那张银色面具阻隔了他所有的视线,任他想要怎么看,也是看不见。
尽管如此,祁穆远那身风轻云淡的气度也让府尹很是心惊。邱玉书和上官莲娘也就罢了,毕竟他早就对二人有所了解,只这突然出现的祁穆远,给他一种很是不安的感觉。
因着这感觉,府尹是愈发不敢张狂,只得收敛自己。
听了府尹的话,祁穆远哂笑,语气却无波无澜,似乎那话就不是对他说的一般。
“扰乱公堂自是算不上,我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言至于此,祁穆远也不再弯弯绕绕,看着上官莲娘跪在那里,他着实是有些心疼啊至于邱玉书则完全被他忽略了,一个情敌,不让他多跪一会儿,就已然是好的了。
“大人说这契约是证据,可大人却不能保证这契约一定是这姑娘写的,我说得可对”没了之前的嚣张,祁穆远开启了讲道理模式。
只是他现在的好说话却完全不能给人他很软弱的假象,反而让人觉得他更加的深不可测。
府尹沉着一张脸,道“这证据乃是告状之人呈上,他亲眼见到祁莲娘教唆他人放火,怎会有假”
闻言,祁穆远轻“哦”一声,然后看向那干瘦男子。冰冷的面具给人心惊的感觉,察觉到祁穆远的注视,干瘦男子不住地咽着唾沫,眼神也有些闪躲。
只是一想到那两千两银子,干瘦男子也就豁出去了,指着上官莲娘道“我亲眼看见这个女人与人签订了契约,然后那人就跑去放火了,做不得假”
也不知是祁穆远气势太盛还是怎么的,干瘦男子这番话破绽百出,连外头的百姓都听出了些异样,更遑论上官莲娘三个如此聪明的人。
深深地看了干瘦男子一眼,上官莲娘突然道“你说你看见我与别人签订了契约,那你怎知契约上是什么内容,还特意将它拿来你口中那个被我唆使的人又在哪里?你不防把他叫出来瞧瞧,也好让大家看看,放火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突来的一系列问题打了干瘦男子一个措手不及,他本就是为了银子才被找来的,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一时间自是反应不过来。
而他的怔愣看在那些百姓眼里就完全变成了拿不出切实证据的心虚,顿时所有百姓的矛头都是对准了干瘦男子。
“这人莫不是骗人的吧?看他那傻傻的样子,定然是拿不出证据,所以心虚了!”
“此言有理我在天门城住了那么多年,见都没见过这个人,现在突然冒出来,说不定怀了什么坏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