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竟有人从其他的州府,千里迢迢的赶来,这宅子,是值这个价的。
李政已知道……自己完蛋了。
某些商贾已开始寻上门来。
这些平日养尊处于的人。
他们以往对于奥斯曼带着憧憬。
毕竟……数百年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数百年来,深入人心的理念,哪怕是那方继藩如何的折腾,朝廷做了多少事,可那根植于骨子里的东西,岂可轻易的破除。
诚如那王守仁所言,破贼易,破心中贼难一般。
这些商贾,亦或者此前的儒生,他们依旧认为,远在奥斯曼的苏莱曼皇帝是对的。这大明繁华的背后,掩盖着的乃是巨大的危机。
迟早有一日,大明所摒弃的名教会卷土而来。
这也是为何,他们甘心与供奥斯曼驱使,勾结奥斯曼的儒生,里应外合的原因。
而如今,他们却是已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统统都搭进去了啊。
眼看着每日的房贷,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手中握着的宅邸,三两银子竟都卖不出,心急如焚之际,想要甩卖,却又不甘……手中流动的金银早已告罄,原有的产业,在失去了流动的金银之后,也已岌岌可危,于是不得不想尽办法变卖家产。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们的愤怒。
他们本是做贼心虚,根本不敢承认自己和奥斯曼有任何的关联。
可现在的状况,是书,缉拿李政。
而此时,在宫里的朱厚照,美滋滋的看着一份份奏报。
本以为在此刻,定会有数不清的人要弹劾方继藩。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两日,却一下子哑火了。
朱厚照难得今日‘病’好了一些,自是召百官觐见。
升座之后,随即百官觐见,刘健,方继藩为首,随即拜倒,三呼万岁。
朱厚照像是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显得有些憔悴,先是看方继藩一眼,与方继藩交换了一个眼色,才道“朕前些日子圣躬违和,可朕承上皇帝大统,虽是大病,却也并非没有视事,朕前些日子见了许多弹劾奏疏,都是弹劾镇国公的,说镇国公引起人心浮动,可有此事?”
朱厚照说着,扫了殿中群臣一眼。
而下头的众臣,都很一致的默不作声。
朱厚照便道“奏疏中敢言,怎么到了朕的面前,反而不敢言了?”
“……”
殿中依旧如死一般的沉寂。
朱厚照索性,便举起了一份奏疏,打开,大声念唱奏疏中的名字“都御史刘宽,你出来说话。”
班中,有人忙出来,拜倒道“臣在。”
“这弹劾奏疏,是卿所书吗?朕看看……你说镇国公……”
刘宽一脸惶恐,忙道“陛下,这份奏疏,确实是臣所书,只是那时,臣不懂事,所查不实,实是冤枉了镇国公,镇国公他……上报国家,下安百姓,此不世之公,臣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蝇营狗苟,今臣幡然悔悟,每念及此,都惭愧万分,臣……大错特错,请陛下万勿听信奏疏中的言辞,臣万死。”
朱厚照一头雾水。
真是怪了,前几日大家不都还在跳起来骂街,像是老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的吗?怎么转过头,却个个反而骂自己,则将老方捧到天上去啦。
朱厚照忍不住看了方继藩一眼。
方继藩微笑,一脸的淡定从容。
嗯,对于这样的吹捧,他习惯了。
…………
昨天的第二章。
明朝败家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