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这三个字一从脑海深处蹦出来，王启文自己就惊了一跳。瞪着诧异的眼睛再看向柳如眉，直觉得她现在已经有了求死之心。

“钱大！”

“哎，少爷，小的在！”

钱大跟着王启文进来以后就傻眼了，偏偏他一个下人也插不上嘴，最后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的在这里装透明。

“去县令府请徐县令！”

“是，少爷。”

钱大得了令，片刻也不敢耽搁。在夫家起娘家人的灵堂，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亏得自家少爷终于想起来了去请县令大人，不然还不知道这场闹剧要如何收场。看夫人那样子，不闹到休妻或死人，是不愿意随便了了的。

徐轻之也是做梦都没有想过他印象里一向温婉如仪的小姨会闹出这样一场骇人听闻的戏码，听了钱大的报信，立时还不敢相信。

又确认了三四遍，见钱大急得恨不得以死明志的样子，徐轻之终于是相信了。当下也等不及车夫赶出马车了，自己跑到马厩里牵了自己的骏马就飞驰向了王家府。

县令要进布衣宅府，没有哪个小厮敢拦着。更何况王家府守门的小厮们都认得徐轻之，晓得徐县令与自家夫人的关系，所以非但没有拦着，反而在听说了徐县令的来意之后，一路把人领到了去后院的路上。

徐轻之眼下也管不得天黑之后不宜擅入他人后院的规矩了，循着守门小厮给他说过的路，匆匆就赶了过去。

湘竹院里，姚兮已经被王启文好说歹说劝回去了，那个小丫鬟也被打发走了。所以，此时只剩下了王启文与柳如眉。

柳如眉仍是跪在地上，双目无神放空，偏偏又格外倔强坚定，王启文冷静下来后有心拉她起来，她也一动不动地仍跪在地上。

背上昨天才落下的鞭痕，经过一番哭天抢地的闹腾，自然是崩裂了不少伤口。至于有没有再渗出血来，王启文不知道，全被柳如眉之前故意散下来的一头黑发给遮住了。

王启文本来想撩开长发看一看，但一想到柳如眉自己都不在意，还故意为之，到现在也不愿跟她说出最近反常行为的实情，便也暂时歇了察看的心思，索性抱臂站在柳如眉前面，与她僵持着，静等着徐轻之的到来。

所以等到徐轻之七拐八拐，终于在夜色里摸到湘竹院的时候，入目便是这样一幅令他愤怒的情景。

他的小姨，他从前温婉骄傲的小姨，在没有了官家小姐的气场以后，居然又落到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小姨！”徐轻之几个箭步就冲到了柳如眉的面前，仔细审视着她眉心流下来的血珠，咬牙切齿地背对着王启文道：“小姨父，不知能否给轻之一个圆满的交代？”

王启文一听这带着些兴师问罪意味的话就不乐意了，明明是她被柳如眉这段时间摸不着头脑的骚操作给折腾得没有办法才请来的救兵，怎么一来就这样不问青红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