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tan近年来才翻新过的围墙就像一张张死人的脸,而弓箭状的铁栏如同从眼眶蜿蜒而下黑色的泪水。
铅灰色的天空把Altan监狱拥入怀中,就像童话故事里痛失爱子的寡妇丧失理智把青面獠牙的小怪兽当做自己夭折的孩子的拥抱一样。
这个拥抱里充满了禁锢与冰凉的意味,饱含绝望与疯狂。
Altan监狱的一片地区都压抑的透不过一丝风,无雨无雪,却冷的奇怪。一出这个区域到附近的镇上气候就开始慢慢好转。
不过这不合常理的气候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毕竟,这里是专门关押死刑犯的地方,还有一小部分是终身□□。进入这个监狱和踏入坟墓的区别并不大,气候是否宜人就无关紧要了。
但有人不这么想。
付商看着窗外乌云笼罩的天空正咬着唇面目纠结,发出了她失忆以来第三个问题:现在几点了?可就算她把天盯出个洞来她也不知道这阴沉沉的天代表上午还是晚上。纠结。
刚刚从水泥地上醒来而一脸蒙逼浮现在脑海中的前两个关于人生哲理的三大究极之问中的“我是谁”“我在哪”这些问题她都决定先放放。
在思考20秒无果后付商把手按上了因在地面上睡觉落枕而导致酸痛的颈部。
疼死个仙人板板了。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整个人龇牙咧嘴起来。
龇牙咧嘴中她快速的打量了这个可以一览无余的房间。书桌,椅子,画板,铅笔,橡皮,空白的画纸,装满废纸的垃圾篓,床和洗手间,齐全的洗漱用品就在没其他。
太明显了,房间的主人是故意把东西都摆在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哪怕并不方便。
恐怕是有人会经常检查的缘故。
没有依据,但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这样断定道。虽对自己的武断有些疑惑,可付商确实这样想的。
把手放在水池中内,水流过手掌的感触付商感觉心里好受很多。即使手上是干净的,但她就是想反复冲洗,好像这双手沾染过什么东西似的。脑海里的记忆一团乱麻,简单来讲就是除了生活基本技能她都忘了。
过去的时光变为空白,空余茫然与不知所措。失去名为过去的基石,脚下的每一步都充满莫测。冷静冷静,别钻牛角尖。她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
“啊”用力呼出一口气,付商决定:“这样的话,先了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吧。”貌似不能随意出门,再看看这件屋子好了。
而另一边,正在坐在桌前的理查德若有所感地抬头,看到自己对面靠椅的皮革往下塌了一团,然后自己转了起来。
。。。
“理查德”
在椅背转过来时,一个青年蜷在椅内,运动鞋就这么大咧咧的踩在真皮座椅上。迎接对方冰凉的目光,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你要的东西~”
青年有张过于减龄的娃娃脸,一直咧到耳根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