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改日定当前来拜访,今日秦某实在心绪不灵,有劳先生了。”
大概是的确触到了眼前少侠的伤心事,鹳贺一时有些唏嘘,这世上何其多的邪魔外道,又造成多少骨肉离散,多少家破人亡?听闻在南疆,大多地区皆被百毒教所掌,无数婴儿与童男童女被活活制成人疵入毒,成人则被修炼魔功的上下弟子吸成人干,甚至被当作牲畜一般圈养,简直耸人听闻。
他一直送客到武馆大门处,没有因为年纪而自持身份,看秦斌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唏嘘。
秦斌已经被似乎能够修炼武功的事实冲昏了头脑,顾不得观察这位老者的神情,匆忙拱手告辞而去,在鹳贺眼中却更多了几分年少抑郁,英雄落寞的意味,像是要回到住处苦修以报大仇。
快步穿过人流,只觉身体轻盈,恨不得能生出一对翅膀代步飞速前行。一回到旅馆之中,他便迫不及待地重新盘腿坐在窗边的蒲团之上,闭目回想刚才的行气路线。
身体却不给面子地仍然死气沉沉,没有丝毫反应。
就在秦斌快要失去耐心,再次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一丝粘稠气体在胸中呈现,微小却颇具坚韧之感。他沉下心灵,细细揣摩那一丝气体,尝试用意识推动他顺着之前气流通过的道路行走。
气体最初并无动作,但随着秦斌意识深入,慢慢变得更加醇厚,有了一丝液体般的味道,终于在推动之下开始缓慢流转。
如此运行一整个周天,比之刚才饮茶要慢了许多,但却厚重不下百倍。若要说刚才的感觉只是精神随之一震,现在便是真正有了些修炼武功的感受。
气流虽然缓慢,但却仿佛在加固每一处“通道”,那大抵就是所谓的经脉。而在一个周天结束后,更是感觉强大了一分,尽管那一分几乎能够忽略不计,却在秦斌心中格外清晰。
他连忙再次顺着路线运气一番,果真如此,停下来睁开双眼,大概是抓取到了气流的核心,秦斌豁然感觉到这股气流始终在胸口一处穴室之中,只是自己此前不知方法,未曾察觉。
MD,我能修炼了!
一看抑制住狂喜之情,深吸口气,拔剑向前一指,同时调动了一丝丹田中的气流,顺着手臂向前延申,一直到宝剑之上。
与平时的暗光流转不同,短剑霎那间血光大放,更带有一丝古朴阴冷的妖异气息,似乎是择人而噬的毒蛇。
嗯,此剑剑柄上未有篆刻,又不带剑鞘不知名字,不如取名叫作滕蛇好了。
秦斌还在想入非非,那股气流忽然不受自己控制地灌入剑身,仿佛带着自己的手腕剧烈抖动,以某个难以窥测的奇诡角度挥出。
还好一斩之后,自己便略微制住了气息——都是对自身认知不足惹的祸,只要稍微分出一丝精神压制,将内力收回那似乎就是丹田所在之处,方才的力量感便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秦斌能略微感受到,这气力隐匿在经脉之中,只是需要内力将它引爆。
放松下来,将剑重新挂在腰间,秦斌一下子对自己的处境有些不知所措,更多了些如梦似幻般的错觉。武功,内力,这些小说中的名词似乎很是缺乏实感,似乎只要自己醒来,就会发现只是大梦一场。
但接下来发生了更加玄学的事。
秦斌目瞪口呆,看向眼前的红木桌台。
裂缝渐渐扩大,随之而来的是难听的呲声。
桌台上的裂纹转瞬间扩大,在细微处继续分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桌板。
它终于无法在这样的摧残之中支撑,于一声轰鸣之中倒地不起。
木屑飞扬,红木桌碎了。
</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