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燕君果然仔细盯着花姬的神色,却发现她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开口问询了一句:“怎么,你觉得不愿意?”
花姬脸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咬着下唇,难得露出些许怯意,这才像往日里他的那个女儿,可花燕君却听她开口说道:“丞相大人能否准许阿姬这几日去一趟镇国公府后再叫绣娘过来?”
“怎么,你嫌弃家中的绣娘,想要去镇国公找外人的绣娘去?”花燕君眼中的神色带着狠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花姬的腿一软,跪在了花燕君的面前,头垂了下去,似乎接下来的话格外的难以启齿,却还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并非如此,实在是女儿囊中羞涩,若是此时叫绣娘过来,阿姬实在是……“
余下的话花姬未曾说出口,花燕君却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刚要发怒,却听见花姬接着说道:“况且大姐姐的及笄礼便要到了,女儿还惦记着送姐姐一份得体的礼物,这才惦记着却镇国公府一趟。”
花姬这话里话外的虽然没有点明,却也是表明了花家亏待了她,身为丞相府的嫡女,宫里承认的嫡长女,竟是连裁剪衣服的银两都掏不出来,还要回外祖家去取,这分明就是让花姬更加亲近镇国公府而疏远丞相府。
花燕君其实心知肚明其中有沈月的手脚,可却也没有开口,冷哼了一身说道:“我瞧着昨日里你送璐瑶宫正的见面礼可是丝毫瞧不出来囊中羞涩的样子啊。”
花姬眼中微微掠过些许寒意,她就知道他会提起这件事情,只见花姬跪在地上未曾起身,一双桃花眼沾染了些许泪意瞧着花燕君,自封为宫妃以后还是第一次叫他为父亲,轻声说道:“父亲……您难道忘了,那是母亲嫁妆里的东西,女儿委实是拿不出什么合适的礼物,这才动了母亲遗物……您竟是没能认出么?”
花姬自然是诓骗花燕君的,若当真是慕容雨的东西,她又怎么会舍得送给璐瑶那种人,可是花燕君确实记不得那簪子的来由了,家中的女儿那般多,女人更多,他又怎么会去计较家中哪个孩子穿了什么衣物,戴了什么首饰。
可是瞧着花姬如今这副伤情的模样,花燕君眼中虽有一瞬的狐疑,却也是压了下去,亲手将花姬给扶了起来,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声音中含了些许愧疚,说道:“是为父忽略你了。”
这话干巴巴的说完以后,他似乎觉得不是很妥当,竟是从怀中将昨日璐瑶退来的那些银票递到了花姬手中,抿着唇说道:“为父这些年竟是未曾发现你过得这般辛苦,日后也莫要去什么镇国公府,有什么需要大可以和为父说。”
花姬的心中腻味的要命,这钱他也好意思塞到自己手中来,面上却只能露出一副惶恐且惙惙不安的模样拿着那银票,花燕君瞧着她收下了,心中松了口气,这银票他虽然垂涎,可拿着委实烫手,毕竟经手了璐瑶以后,这钱可算不得什么干净的物件儿。
花姬明知道这钱是他拿来做顺水人情的,却也只能千恩万谢的将那银票给收下了,又听他说了许多无用的闲话这才说出她今日想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