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妈妈再次提到军人,周雅南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沈皓的身影。沈皓的音容笑貌,同往常一样,依旧令她春心荡漾,不能自已。
但听到妈妈说军人的不是,她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脸上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妈,杜致远的不对是他杜致远的,您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犯下的错全都算在所有军人的身上呢?这未免也有点偏激了吧。”
“偏激?我觉得一点都不偏激,你别忘了,往往是一只苍蝇坏了一锅汤。”
不知为什么,对于妈妈将军人全盘否定的说辞,周雅南颇为不满。当然,不排除她偶然邂逅了沈皓,并对沈皓一见倾心的缘故。为了避免引起妈妈不必要的猜疑,她还不能表现的言辞过于激烈,但又不得不反驳妈妈。
于是,她盈盈一笑,仿佛很随意地说道:“妈,您不能把军人一棒子打死呀,您这打击面也忒大了吧。人家军人怎么可能都像杜致远那么无情无义呢?那岂不成天大的笑话了吗?军人是人民的子弟兵,是最可爱的人,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职业能比军人这份职业更光荣、更让人尊重和敬畏的了。”
张蓉不以为然,一脸肃然的神情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从今以后,我对军人是没有什么好感可言了。妍妍以后再谈对象,可不能再找军人了。对了,还有你啊,雅南,谈男朋友不许找军人啊!我不想妍妍重蹈覆辙,更不想看到她的不幸出现在你身上。”
妈妈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极为严肃认真,周雅南噤了声,没再言语。
她脑海里一下子冒出来八个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爸妈回卧室睡觉后,周雅南洗完澡,又把沈皓的那块手帕拿了出来。
她坐在床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白天和沈皓在一起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似的,不断浮现在她的眼前。
真的就像一场梦,兜兜转转,他们竟就这样充满戏剧性地再次不期然相遇。
茫茫人海中为什么遇见的偏偏是他,而不是别人,难道这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吗?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她和沈皓的重逢,不用担心仍旧是相逢在梦境中,而是真实的存在。
在周雅南的内心深处,她笃定相信,他们既然有了交集,彼此再也不会让对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不见了。而这种想法,沈皓肯定也是相同的,周雅南坚信。
“雅南,我沈皓说话算数,我一定会赔你一双鞋子的。”
想起沈皓的这句话,周雅南嘴角微微上翘,脸上溢出迷人的微笑。
赔我一双鞋子?不过是两次偶然邂逅,两次萍水相逢,我有什么理由收你的鞋子呢?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给我买鞋子呢?
如果仅仅是因为学跳舞踩了我的脚,把我的鞋子踩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而履行承诺赔我鞋子,我怎么可能会要呢?
“除非……除非……除非你是我男朋友,我还可以考虑收下。”周雅南在心里默念着,不知不觉竟自言自语地说出了口。
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身子往后一仰,仰面躺倒在床上,随手把手帕遮在了脸上。
周若雅又想起白天她和沈皓在礼堂外面的走廊上的一番对话。
“对不起啊,雅南,上次在南航班机上我把咖啡洒到了你身上,真的是抱歉啊。”沈皓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道。
周雅南摆摆手,不以为意:“你又不是故意的,没事儿,再说也不能怪你,怪就怪前排的乘客——那个肥肥胖胖的油腻中年大叔。”
沈皓笑呵呵道:“当时我心里可紧张了,你要是冲我发脾气,我还真无话可说。没想到你啥也没说,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算落了地。”
“我一般很少轻易发脾气,但发脾气的话肯定是真的生气了。”周雅南笑道,“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你手帕在我这里了。”
沈皓面露惊喜的神色,忙确认道:“真的吗?我手帕在你那了?”
周若雅望着沈皓,轻轻一笑:“当然是真的,我一直给你保存着呢。”
“怪不得,我怎么找都没找到,我还以为我弄丢了呢。”
“当时你递给我擦拭衣服上洒落的咖啡,也不知道咋回事,让我给收进包里了,忘记还给你了。”
“我也忘记了,一直到下飞机我都没想起手帕的事。”
“手帕我已经洗好了,明天我给你送过来啊?”
“那就有劳你了,雅南。”沈皓说,“这块手帕对我有特别的意义,我一直带在身上,不能弄丢了。”
“没事,我给你送过来就是。”
“谢谢啊。”
两个人站在走廊的玻璃窗前,不时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看他们一眼,那一个个艳羡的眼神分明在说:“郎才女貌,好般配的一对情侣啊!”
后来他们互留了电话,并商定周雅南明天去部队给沈皓送还手帕。
想到这里,周雅南脸上又绽出雏菊一般醉人的笑容。
她从床上爬起来,把手帕叠好收起来,便上床睡觉,很快进入甜蜜的梦乡。</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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