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至少要放下一身功夫,尽心搜寻那些乐曲残篇,一一修整后让它们重获新生,替相公完成心愿,只是,如今看来亦是不需要了!”悦女说着,便将身上的琴袋取下,拿出了那柄她从不离身的琴,捧到了我面前,道,“姑娘既是这琴的有缘人,那悦女便将它赠予你,还有这些我已重新修缮的乐谱!”
本想推诿,却如何也拒绝不了她那真挚的眼神,我双手将琴和手稿一并接了过来。
“悦女夫人,你这”苌菁望着她一点一点的将琴袋收好,语调里略带酸涩的说道。
抹掉了眼中的泪水,悦女扬了扬手中的帕子,道:“昼姑娘也是有送礼于我的,你们亦无奈担心,我断断不会寻死,如今想来,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相公是如何的痛苦难过?而今,我不过是品尝了昔日他的痛苦,方才开始怎的有脸一死了之?”
“”云螭似是不知要说些什么,开了开口却又闭上了。
“走了,三位亦无需远送,悦女就此告辞,那琴与我同名亦是‘悦女’,若是姑娘喜欢,改个名儿亦可!”悦女转身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来,拿着问我要去的帕子,说道,“走了,三位!”这一回她是真的走了,连挥手都没有回头,只是渐行渐远的轻声(口今)唱,“弦断,音不绝,谱残人心玦,雨绵,风轻摇,凭栏话把痴心道”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云螭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重复道:“弦断,音不绝,谱残人心玦,雨绵,风轻摇,凭栏话把痴心道”
苌菁也叹了口气,轻轻的揽住了我和云螭的肩膀,道:“这悦女夫人,简直是在用全部的心和情去(口今)诵,太,太可悲了,明明是两个有缘人,却终是到了最后都没那份,朱公子,真就如那方氏所说的么,哎!”
无法对他俩有所隐瞒,我将之前听到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尽数道了出来。
“原是这般事!”云螭若有所思的说道,“惟儿真是懂事,若方才将这些告之悦女姐姐,怕她真就一头扎了河去见她相公了!”
苌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来,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皆是上天注定,若是老天有意收回,那便是一时一刻都拖不行!”云螭的话有些深奥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愈发伤感了。
听他这么一说,苌菁本有些嬉笑的脸渐渐严肃了起来。
“真是残忍,若换作是我,倒宁愿从未认识那人,亦不伤心亦不伤人,要么便是上天入地也要随她一起,好过往后生离死别,这种痛我是万万不愿承受的!”
这话虽说合情,我却并不认为合理,挣开了他正揽着自己的手,往前窜了几步,转过身来,一脸的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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