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唐棣
吴国扬州
临汝县衙大堂内,唐棣正襟危坐于案前,幕僚立于左右。宜黄县长鲁治,新建县长朱海于堂中皆坐于案前,此时西平县孙逢县长与数随从进入大堂,孙逢忙作揖道:“启泰见过唐都亭,启泰来迟了,还望唐都亭恕罪。”唐棣回礼应道:“无妨,孙亭侯快请入坐!”
孙逢朝鲁治、朱海作揖道:“启泰见过鲁亭侯、朱亭侯,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鲁治、朱海回礼道:“孙亭侯,别来无恙,就等你一人,快请入坐”,说罢孙逢于案前坐下。唐棣道:“既然孙亭侯已到,来人,将酒食端上”。
差役将酒食摆于案上,孙逢端起一觞米酒道:“唐都亭安浦会盟,不吝辛劳,启泰提议我等先敬唐都亭一觞”,鲁治、朱海也举起酒觞道:“我等皆敬都亭侯,为临势力不辞辛苦,请!”唐棣举起酒觞回道:“诸亭侯,亦辛苦,大家一同畅饮,请,请,”说罢,四人皆尽饮米酒。
唐棣又斟满一觞米酒,举起酒觞道:“先前安浦会盟得以成功,还是仰仗诸位亭侯拆借的精兵,否则子华哪有底气坐于那谢庄对面,子华当敬三位亭侯,请,请”,孙逢等三位县长亦举起酒觞道:“我等岂敢贪功,全是仰仗唐都亭运筹帷幄,我等不过尽绵薄之力,唐都亭请”说罢,四人又饮一觞酒。
孙逢放下酒觞道:“不曾问过都亭,此次安浦会盟,是否与我等之前商议的一般,已说服程异、谢庄依附于我临势力?”唐棣亦放下酒觞回道:“此次势力堂议召诸位亭侯,就是意在告知尔等此次安浦会盟的事宜”。鲁治急切作揖问道;“愿闻其详”。
唐棣摇摇头道:“我临势力虽然允以厚利,怎奈谢庄、程异二人不肯轻易就范,最后只草草达成下策,便结束了会盟!”朱海疑惑道:“莫不是,三家势力要战于临川城?”唐棣接着道:“正是如此,安浦会盟约定,三家势力孰能最终得下名城临川,其余两家皆无怨言归附于其麾下!”
鲁治怒道:“子化只听唐都亭调遣,可不想受制于谢庄、程异那二厮手下!”孙逢劝说道:“鲁亭侯,谁言我临势力不能在三家势力中拔得头筹,莫长他家志气灭自家威风!”鲁治憨笑道:“孙亭侯教导的是,是子化失言了!子化自罚一觞酒!”说罢,鲁治满饮一觞米酒。
朱海悻悻道:“既然安浦会盟三家势力共争临川,唐都亭之前何言安浦会盟成功?”孙逢看到朱海不悦道:“朱亭侯,莫要着急,且听都亭细细讲来!”唐棣举起一觞酒道:“诸位亭侯,都莫着急,且再饮此觞,听子华慢慢道来”,说罢,四人再饮一觞酒。
唐棣饮罢放下酒觞,示意屏退幕僚、随从,堂内紧留唐棣、孙逢、鲁治、朱海四人。唐棣轻声道;“尔等可知安浦会盟后,本都亭并未与大军一同返回临汝县?”鲁治道;“都亭又在说笑,我宜黄县斥候可是于都亭大军返回途中看得真真切切,都亭于白鬃马上并未离开大军半步!”
唐棣哈哈笑道:“连尔县斥候都未能分辨真假,想必别家斥候亦被蒙于鼓中!”朱海疑惑道:“都亭何出此言?”孙逢道:“朱亭侯,莫要打岔,容都亭继续道来缘由!”唐棣接着道:“其实,安浦会盟之前本都亭早有谋划,恐会盟结果不祥,便与幕僚备下良策,于会盟结束大军返回途中,让他人假冒本都亭随大军照常返回临汝!”
朱海不解道:“让他人假代都亭,巨川不懂都亭是何用意?”孙逢亦疑惑道:“朱亭侯所言正是,安浦会盟既已结束,三家势力便只能按约定行事,都亭当立即返回临汝,与我等商议,临川之战事宜,令他人假代都亭回临汝,启泰亦不解!”鲁治摇着脑袋道:“朱、孙二位亭侯都不解,子化更不懂都亭的用意了!”
唐棣笑道:“让他人假代本都亭回临汝,本都亭便可悄悄抽身,去谋划其他事宜!”鲁治急切问道:“是何等要事,要如此行事?”唐棣又满饮一觞酒回道:“那便是星夜乔装私会程异于其府中!”朱海不解道:“以都亭之身份,何须乔装会于那程异!”唐棣放下酒觞回道:“自然是掩谢庄之耳目!”
孙逢扶案道:“如此听来真叫人摸不着头脑,我等莫再打岔,让都亭一并道来!”唐棣亦扶案道:“也罢,其实本都亭与程异密谋之事正是关乎临川战局,本都亭与程异详述各中利害,为保其继续坐享富贵,便私下约定,临川一战,且由谢庄的南势力攻打临川匪寇,而后我等临势力与程异的浦势力再接连攻打谢庄军,此间临势力与浦势力互不攻伐,只为合力剿灭谢庄军,逼其弃城投降!”
鲁治大悦道:“如此甚好,想那程异亦不敢与我临势力为敌,定会放弃争夺临川,我临势力便会一举拿下名城临川,子化提前恭祝唐都亭掌控整个临川郡!”说罢,又满饮一觞酒。孙逢疑虑道:“只是此前安浦会盟约定三家势力共争临川,都亭如此谋划,是否有背信之嫌!”鲁治回道:“孙亭侯,兵家之事,向来真真假假,何来背信之说!”
朱海补充道:“鲁亭侯,所言正是,都亭也只是与程异商定临川之战临势力、浦势力不互为攻伐,与三家势力共争临川的安浦约定不相违背吧,如此背信之说便不复存在!”鲁治接着道:“谢庄那厮,亦不是良善之辈,起先名城临川只有我临势力一家堡垒,谢庄非得撺掇程异也去那临川修筑堡垒,摆明了我临势力过不去!”
唐棣挺直身子道:“正如朱亭侯所言,程异听罢本都亭的计谋亦与孙亭侯一样疑惑,本都亭亦是如朱亭侯这般说于那程异,安浦会盟并未提及不得不相互攻伐,倒是言明除了争夺临川城池战事外不得攻伐彼此城寨、县乡,战后战败二家皆无怨言依附胜者麾下,亦不得结私怨日后报复生事!”
孙逢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只愿此战后他二家能真心来投!”鲁治拍案应道:“有我子化在,他们敢不从!”朱海忧心道:“临川之战,还是早点结束,周围其他郡县,哪有如我们临川郡百姓这般早早便被笼罩于这战事阴霾之下,不得解脱!”
唐棣回道:“朱亭侯忧虑的是,本都亭此举亦是无奈,唯有此计方能早早化解临川之危局,早日凝聚临川之力量图谋更大伟业。再不解决临川危局彼此消磨下去,我等皆会被更强力的外敌所吞噬!”唐棣起身道:“孙逢、鲁治、朱海听令!”
孙逢、鲁治、朱海皆起身作揖应道:“属下仅听唐将军调遣!”唐棣吩咐道:“临川堡垒不日便成,尔等各回各县,皆领兵前往堡垒处待命!”孙逢、鲁治、朱海作揖道:“属下遵命”。唐棣又嘱咐道:“切莫于战前与他军生事端,尤其是谢庄军,尔等且先各自回去筹备吧”。说罢三人作揖道:“属下遵命”,便转身离开了临汝县衙大堂,只留唐棣一人立于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