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呢,你又扯上我。”杜昕月故作生气。
“真的昕月姐,我一直想问你,你跟小荆老师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也该考虑结婚的问题了,你们这样一直两地分着,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兰花已经是大姑娘了,说起大人的事有板有眼的。
“是啊,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现在是见一面难,打个电话也难。”
“打电话怎么难了?”兰花不解地问。
“不是他没空就是我没空呗,”杜昕月叹口气,说,“有时候我真想把眼下的事情一扔,跑过去跟他过日子算了。”
“嘻嘻,昕月姐你可别逗了,你要把这一大摊子都放下了,公司怎么办?公司上下那么多人可怎么办?”
“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
“可要是没有你,康庄现在还是个穷山屯呢,不仅康庄,还有这附近的村屯,哪个村的发展没有你的功劳?还有咱们的县城,如果没有你的公司拉动咱们县经济的发展,国家也不会那么快批准咱撤县建市……”
“行了,我看你是越说越离谱了,说得我好像有多伟大似的。”杜昕月笑着打断她。
“你就是很伟大嘛,你没出去听听,村里人对你的评价可高了。”
“不说这个了,对了,向前的砖厂最近怎么样?”杜昕月岔开话题问。
“砖厂的生意还不错,最近又接了许多订单,都是附近各个村的,那些先富起来的村民都张罗着盖房子呢,有几户还直接把房子建成了小二楼。”兰花说。
“都建楼房了!”杜昕月感慨道。
曾几何时,这个她的梦想啊,她梦想这让人们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住上楼房,看上电视机,家家户户的饭桌上每顿都能吃上肉菜。
现在,这个理想也一步步进入现实了。
两个人正聊着,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喊:“杜董事长,外面有个加工厂的人来找你。”
杜昕月从大棚里走出去,就看到一个浑身上下沾满面粉的人气喘吁吁跑过来。
“董事长,不好了,任厂长他、他晕倒了!”
杜昕月心里咯噔一下,拉着那个人问:“他现在在哪里?”
“他们把他送去王医生的诊所了,我给你挂电话,他们说你来农场了,我就过来了。”
“走,去诊所。”
“我也去。”兰花站出来说。她现在是任诚实的准儿媳妇,任诚实病了她当然要跟过去。
几个人匆匆忙忙地往王生的诊所去,她们从加工厂的工人口中得知,任诚实是在车间里与大家伙一起干活的时候晕倒的。
听说任诚实倒在车间里,杜昕月心里感到很愧疚。任诚实现在年纪大了,她曾经想过要选一名新厂长来接任他,但是想到加工厂是他一手办起来的,没有人比他对厂子更了解。而且他的经验丰富,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这让她总也不舍得放弃他。
任诚实自己也很愿意承担这份工作,每次她问他还能不能坚持的时候,他都说自己身体好着呢,再干几年肯定没问题。
结果,他还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