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崔墨染喝止了他。
崔墨染让房东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房东一脸委屈,说他来正是要跟他们说房子的事儿的。他对他们表示抱歉,说他之前确实听说过要拆迁的事,不过他一直都没当真,并且因为他人一直在外地,对拆迁的消息也比较闭塞。
直到最近拆迁队的人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这里真的要拆了。他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他们三个月的时间腾空房子,时间蛮充裕的,你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另找一处地方开录像厅。”房东安慰他们说。
“说得轻巧,我们投入的费用怎么办?”苗艳树愤愤地问。
房东安慰他们不要担心,说政府会给他一笔拆迁补偿款,他会从中拿出一些来补偿他们。
既然房东不是故意欺骗他们,并且事情发生后也是第一时间赶过来道歉、解决问题,他们也不想再为难他了。
放走了房东,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都是我不好,租房子的时候没打听清楚拆迁的事。”苗艳树自责不已。
崔墨染不理睬他,他仰靠在椅子上,随手从吧台上拿起一本书,放到眼前一看还是那本《性爱技巧》,便一扬手丢到了一边。再顺手一抓,抓了一本《笑傲江湖》,便心不在焉地在手里翻起来。
苗艳树连忙过去,将之前那本书拿来,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老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问崔墨染。
“不是还有三个月吗,你急什么?”崔墨染懒洋洋地答。
“找房子,搞装潢,光这些就得用上大半年的时间呢,不早些打算怎么行?再说,还有资金问题,这一来二去,咱们得倒搭好多钱,房东补偿的那点儿根本就不够。”苗艳树抱怨。
苗艳树急得不行,崔墨染优哉游哉地看起书来,仿佛苗艳树说的事情完全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其实,苗艳树心里已经有了方案,但是他还不敢对崔墨染直接说。
他寻思片刻,决定采取迂回策略。
“老大,你记不记得那天杜昕月从咱们这里走说什么来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崔墨染。
“说什么?”
“她说等咱们关店那一天什么的,当是咱们还很生气,你说,她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知道咱们这里要拆迁的事了?”
崔墨染从书中抬起眼,盯着他:“我怎么不记得你当时很生气呢?”
苗艳树顿时一脸尴尬,他心里清楚,他当时的确没有生气,气得七窍生烟的人是崔墨染。
但是他怎么能承认自己当时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呢?
“我当然有生气啊,她咒咱们关店,我能不生气吗?只不过我的气是生在心里的,你看不出来而已。”苗艳树跟他解释。
崔墨染从鼻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然后,他又低头看书。
苗艳树凑过去:“老大,我话还没说完呢。其实我现在觉得吧,当时生杜昕月的气挺不理智的。”
“呃?”崔墨染发出一声疑问,“不理智”这个词儿从苗艳树口中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来看,杜昕月那天来找咱们,其实是出于好心。你看啊,她得知咱们这里要拆迁了,咱们的店要没了,所以就拿着合同来找咱们承包她新开发的电影院,她这不是为咱们着想又是什么?我觉得,咱们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