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裁决之刃

这几天炎神频繁联络常晗，或通过电话，或登门造访当面觐见，且语焉不详，貌似有要事要商，说半天始终捕捉不到重点，似乎在说这个事，但话题瞬息万变，倏忽间渡往另一个话题。

常晗也被他闹得不胜其烦，不堪其扰，他忝为抚原省境经贸部门的一把手，手大堆事务要处理，只能夜间抽出空闲来登录魔道，连找女人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炎神找门来又不能不接待，毕竟此人作为春怀楼的挚友，曾经尤为器重的小兄弟，且身为魔道大明星，在东华帝国的职份权属，更是个难以忽视的重要人物，虽至今未曾转职神级成功，但谁也不敢小觑了炎神这个小年轻。

这天下午，果然又接到炎神的电话，常晗一边圈阅报表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果然炎神的说话顷刻间离题万里，各种跑偏，常晗心分二用，思路很快接不去了。

他捏了下眉心，大感心力交瘁，索性问道：“小炎，你到底有什么事？我这儿真挺忙的，有事一次说完行吗？或者咱们在游戏里约个地方，见面详谈？你看……”

“啊，也没什么事，要么晚我们出来见一面？我想杀……”炎神差点说漏了嘴，“我想杀你”都险些脱口而出，急忙收声，又匆促补充道：“我弄条野生石斑，我们喝两杯怎么样？”

常晗深叹一口气，这没头没脑的，到底哪跟哪啊？缓声说道：“小炎，咱们魔道里认识的一帮兄弟，别来这套了吧？说真心话，你也巴结不到我这儿啊！大家各司其职，都是春哥这条船的忠实伙伴，你还是春哥最器重的兄弟，对不对？你要真觉得自己权重不足，跟春哥提一句，我退位让贤，分分钟的事啊！”

他的语气虽然尚自委婉，但话里话外这意思，已经透着十二分的不耐烦，甚至直指炎神是对当前所处的位置不满，因此屡屡跑来烦扰常晗，这可连兄弟间的敬意也全然不顾了，显然也是被炎神模棱两可的态度深深困扰。

炎神沉默着不吭声，常晗也没好意思挂断电话，两人这么悬而未决的沉默良久，终于炎神说道：“我真没别的意思，既然……那算了，抱歉打扰了。”说着挂断了电话。

常晗也随手挂断了电话，忙碌了好一会儿，又盯了手机漆黑如镜、平静死寂的屏幕，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小子是有怨念呀。”

炎神没有怨念，只是这条路貌似又被堵死了，下一个目标是钱猫还是狂暴猪，倒有些举棋不定。

此再次陷入长考，可绝非明智之举，为自己及妻子万婷婷、哥哥李信英考虑，他也必须要下定这个决断。一周时间倏忽即逝，炎神面临的将是尤为艰难的局面，而手不沾血想轻易脱身，可真成痴心妄想了。

在这种焦灼不安，此前不嗜烟酒的炎神，烟瘾与日俱增，逢酒必醉，心下苦恼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