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忘恩负义六亲不认么?”陈歌媛说话时甚至微微带笑。
展颜初闻时心中的确闪过“薄情寡义”如斯之语,这时被说中心事,却也并不心虚,道:“我不觉得你想要你父亲和陈府败落。”
陈歌媛又淡淡一笑,从在宫里碰着她,她还是这么一副模样,似仍有皇后的骄傲,又有她一贯的熟稔自若。她有些自嘲地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竟然是你懂我些。”
“只是直觉,我也不懂,你既然知道你父亲的意图,为何不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陈歌媛道:“知道劝不住他,倒不如不劝,呵,通风报信给皇上,好歹也算一记功绩。”
展颜道:“皇上是个重情义的人,你曾经也帮了他许多,这次大义灭亲,还为他诞育皇子,皇上自会网开一面,饶了陈府诸人性命。日后便好好做个普通百姓平淡过日子罢!”
陈歌媛淡淡一笑,心中亦笑叹道:父亲此前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从极致高处的顶峰跌落山谷,纵是苟全性命,顷刻之间,哪能想开?皇上是一定要收了父亲兵权的,日后矛盾积累,往日情义点点瓦解,却不如趁此时断了他们的念头,皇上
“如今后宫没有皇后,妃嫔统共不过寥寥,倒是展小姐你……呵,”
“你为他情深如斯,日后还能做回皇后的。”
陈歌媛看了展颜片刻,忽笑一笑道:“你当我如此都是为了皇上?”
展颜疑惑,陈歌媛道:“有时候,我想问问你,换成是你,你会如何?”
“我?我,”
“你不必为难,忠孝两难全,你的心性自然难选择。可再想想,我这么一问也可笑,哪能凡事都这么假设呢?展大将军培育出你这样的气性,又怎么会像我父亲一样?
从前我的后位是依靠着父亲的权势得来的,这是我之福,日后却也成了我之祸,福祸相依,如今母族遭故,虽是我之祸,未必不是我之福”
“这个……”展颜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皇上和大哥有时候单独议事,有些事情我不大清楚。”
“为何陈坚连同祁风一齐告发呢?墨儿去的边境,祁风与铭儿是去西北平乱。”
童堃愧然道:“后数之事皇上仍与几位重臣商议,只是在下官位低微,便先下朝出宫了。”
展夫人道:“真是多谢童将军,想必是刚下朝就赶过来告诉我们了。”
“夫人客气了,应该的。”
“既是皇上有此一举,童将军,这段时间,你与秀月还是莫与我展府走得太近。”
童堃正色道:“夫人说哪里话,童某素敬服展兄,与展兄、铭兄弟交厚。伯父展兄蒙冤,童某不能为他们说上话已是汗颜,岂有为自保之故疏远夫人一家的。”
展夫人动容道:“好!好!”
展铭亦激动道:“童堃,够义气!你这兄弟我没白交!”
至下午宫里便有人来传话,竟是御前侍卫云昭管辖的大内侍卫亲自来传的旨,大意是展墨、展祁风有通敌之嫌,案未查清前,展府内诸人无旨不得出城。且展府四周有
还好只是不能出城,展颜气愤之余不免也稍微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