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这是行的血祭!”目瞪口呆的大逻便艰难的吞了口干涩的喉咙。
“这数十铁骑可是大可汗您的亲兵,个个都上过战场能杀擅战,竟然被人全部剿死无全尸!”惯于杀伐的冒乌顿汗王也不禁倒抽口冷气。
“达头可汗”阿史那玷厥则一直紧盯着斯古罗仳和骨修登血淋淋的脑袋,这两兄弟忠心于他却莫名死在这儿,他,脸上阴云密布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史温伏将军快步来到佗钵可汗面前:“大可汗,我已经查看了现场,骨修登所率人马全都在这儿,没有一个活口,能将他们赶尽杀绝绝不是区区几个人能成事的!还有,此处是淤泥地,本该留下些线索寻查,可什么都没有,真是活见鬼了,连个马蹄印都没留下!”
大喀木染史泥傅正黑着脸扫视着眼前的一切,阴鸷的双眼黑的不见一丝光星,似是这暗夜要将一切吞噬,佗钵阴冷狠戾的视线忽投在他脸上,便是镇定如大喀木在佗钵暴戾目光逼视下也不为人察的身子一颤:“大喀木!”
“大可汗?”
“你可看明白了?”
大喀木还是从佗钵恶狠狠的语气中听得出那掩埋着的一丝惊栗,他神色一顿,声音暗哑道:“狍皮‘神鼓’,牛角‘引魂刀’和刺沙柳的‘驱邪’杖,分守四方的图腾绘纹‘生祭石’,还有这祭坛周边的布置手法……是开的血祭祭坛,确是有人在此祭祀做法!”
众人神色一凛,隔空彼此相视目光中已流露出惊恐:刺客果然是有备而来,开祭坛的是刺客,还是他背后的人?
佗钵干涩的喉咙起伏着,想起被刺客抢去的沾血虎皮大氅和千金公主的头发他就一阵的心慌,好在此处还未发现这两样,他深深吸了口气才道:“既能开得了血祭祭坛,那肯定也会施咒改运之术!到底是什么人所为?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
阿史那摄图耳边听着两人对话,警惕的目光则四处巡视着,他突然瞥见祭台脚下摞叠着的数十颗人头缝隙处露出的一角蒲柳席,小半片布条从中显现:“嗯?”
听见阿史那摄图疑惑的声音,冷潇雨亦顺着视线望去,两人神色一滞,似想到什么突然隔空互视一眼,末了,齐齐奔上前。
“咕噜噜”沉闷声起,被拔拉开的血淋淋脑袋滚落而下,未干凝的断头处洒下一道道刺目的血迹。
显然,祭坛刚启,祭祀作法的人也刚刚离开,而这数十条人命亦是将将被杀的新鲜活祭品。
阿史那摄图和冷潇雨的动作引来了众人的视线,众人聚拢过来,一双双眼睛紧盯着两人从祭台下抬出那卷破旧的蒲柳席。
厚重卷成捆的蒲柳席摊开来后扬起一片浮尘,浮尘中一个盛装加身却又被捆得结实,披头散发血污满面的女子滚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