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执失律傻傻的看着,不觉挠了挠脑袋,他有心想阻止,可听哈纳云说鹿血最补身子时他迟疑了,他也知道鹿肉比牛羊肉更好吃,如果族长能吃鹿肉喝鹿血补好身子,他求之不得。要知道,身为贱奴,他们只能吃些牛羊肉的内脏和边角料,他还正为族长虚弱的身子发愁呢。
哈纳云深情盯视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虚弱苍白却不失俊美的颜,一副痴迷讨好的笑模样:“鹰奴,我一会儿再给你送来些羊奶酪,搅上蜂蜜的羊奶酪最好吃了……嗯?你怎么不喝?”
鹰奴下意识扭脸想摆脱脑袋下的那只手,他的动作令哈纳云不高兴了,甚至神情带了些委曲:“我刚回来就先来看你,还给你送吃的喝的补身体,你却这么不听话,鹰奴,你再不乖乖的听话我可要生气了……执失律!”
走上前的池安儿眼瞅着鹰奴变了脸色,明亮干净的眼睛里闪过紧张甚至是忧惧。
而执失律也白了脸,他不怕再被关回阴寒黑漆漆的地牢慢慢被饿死渴死,他怕的是族长孤立无援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可见族长受气被人胁迫他亦受不了:“哈纳云,你别想用我来威胁族长,不就是一条命,大不了我……”
“你闭嘴!”鹰奴瞪向执失律,执失律虽是个倔强之人,可见族长生气,面对鹰奴凌利威严的目光,他再不甘也是心有敬畏,默默的垂了脑袋收了声。
“哈纳云,鹰奴他身上的伤口都崩裂开了,”池安儿清柔的声音提醒道,“他现在疼得厉害,先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好止疼后他才会有胃口吃饭啊。”
“原来你是疼得不肯吃东西啊,那好,我不生你气了,可一会儿伤口处理好后你就得乖乖听话吃东西,”哈纳云脸上又有了笑模样,可一转脸就收了笑容命令道:“池安儿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给他上药止疼!”
见池安儿眼神示意,哈纳云气哼哼盯她一眼还是起了身让开了地方。
对上池安儿明澈无波的眼眸,鹰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出声,转过目光,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帐顶某处出神。
鹰奴前胸心口断骨处的伤最重也最是危险,好在这次伤口崩裂的地方并非在心口伤处,可注视着那几道崩开的伤口池安儿眼波轻动起了疑惑,她伸手探向鹰奴的腕脉,突然沉了脸,鹰奴的心脉分明又有一丝受损的迹象,很显然,他不听劝又擅自运行了内力,所幸他把握住了分寸不致伤情继续恶化。
感受到池安儿冰冷甚至含怒的目光,鹰奴嘴唇轻抿却没有扭脸回看,只是凝望着某处上神,耳边却传来池安儿无奈似的叹息声。
眼瞅着池安儿解开鹰奴前胸沾着大片血渍的布带,撒上各种药粉,一双白晰小巧的手游走在鹰奴精瘦健硕的胸膛上,哈纳云一股火气直窜脑门,蓦地冲上前怒道:“池安儿,你真不要脸,一双手在鹰奴身上摸来摸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