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旁边两个手按腰刀的大可汗亲卫警惕又充斥着杀机的眼珠子,弱水似无所觉般柔柔笑道:
“这是玉华膏,漠河城各医馆都有的卖,抹上这个啊,皮肤不会干涩,指尖揉摩压搓时才不会弄疼大可汗啊。”
鼻间女儿香萦绕,柔媚的声音蛊惑着他的耳,香舌间吹出的热气更直往他脸上钻,佗钵只觉腹间热气涌动,却失笑道:
“我又不是你们女人,怎么会怕疼?”
“大可汗不怕疼,可弱水会心疼啊。”一抹香香的热气又吹上他的脸侧,那似娇似嗔的声音如条柔软无骨的蛇,勾住了他的心。
今夜值守的正是亲卫头儿浑力干和乌图吉,沉默寡言的乌图吉面无表情更不错眼珠子的盯着弱水的动作,不过那对儿眼睛里只有警惕,却没有半分情欲。
倒是浑力干,悄然扫了眼一袭飘逸襦裙,身姿玲珑剔透隐现风采的美人儿,不自然的侧了侧头,目光不敢再停留她妩媚的小脸儿,只定在她按在大可汗黑红面皮上,似起舞着的两雪白小手儿上。
闭着两眼的佗钵,心有诧异,原来这女人不是只耍耍嘴皮子邀宠,她是真的有两下子啊!
她指尖力道适中,无论按压或是揉摩都恰到好处,佗钵只觉郁堵疼痛,甚至疼得直突突跳的两太阳穴竟然似被抚平了那翻涌着的不适和疼痛……
佗钵感受得出弱水膏摩的手法极是娴熟,显然,她并非口头说说,而是真的常为人膏摩。
当然,佗钵不知的是,弱水为之经常膏摩的自不是她所谓的母亲,而是霍不与。
不错,弱水就是温情。
死而复生的温情。
不过现在她已非温情,而是弱水,奈何桥下的黄泉水!
似乎也想到了那个她常为之膏摩的霍不与,她唇边的笑意越发大了,娇喘的热气时不时吹上了佗钵的脸上,可水汪汪的美目里却一片木然。
头不疼了,心情自然就好了,心情好了,自然身体就不满足了,尤其身后不时触到他身上的柔软。
若有若无吹拂他脸上的热气,一下下的逗弄着他,而那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娇喘,更似猫爪挠心,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火气……
佗钵吞了下口水,不由砸吧了一下嘴,睁开眸色深深,甚至泛了红光的眼睛,猛回身,一把将小脸泛了红晕的弱水拽入怀。
膏摩是要出力的啊,看着手似起舞,好看至极,可那是实打实用了力气和技巧的。
此时的弱水,因着受累,又因为不习惯洗澡的佗钵身上散发的浓重腥膻气,连累带憋气的,生生将自个的小脸憋得泛了红晕,就像可口的水密桃,佗钵只恨不得立时将她啃吃了。
岂料将将把人拽入怀,帐外女子尖叫声起,彩儿失态的声音传了来:“小姐她,她会不会有事?身上可千万别沾上了毒虫子啊。”
彩儿惊急失态之际脱口而出的是汉语,佗钵自是听不懂,他只会简单的几句汉语,连成串儿的可就跟听天书一般了。
正照计划进行的弱水眼底里飞掠过一抹疑惑:
这个彩儿,失心疯了不成,这么大喊大叫的坏她的好事!
不对!彩儿定不会如此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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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可汗牙帐外的彩儿边尖叫边心内暗暗叫苦,她怎就这么倒霉?
不但被人给强灌下了毒药,还得想办法将弱水姑娘从佗钵大可汗的眼皮子底下引出来!
她人刚到了突厥王庭,除了宇文芳,她没得罪其它人啊!
不,不是针对她,是针对的弱水!
她不过是倒霉罢了,因为弱水,她被连累!
可她不想死,她好不容易有今时今日,她的仇还没报呢,怎么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