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给它喝了‘西凤美酿’?”冷天奴眼角又抽了抽,连“小懒子”都喝醉了,他这个正主却愣没喝上一口。
“酒是它找到的,让它喝上几口也不过份吧,嗝……”一个大大的酒嗝正喷到冷天奴脸上,熏得他险些吐了。
美酒入腹,于肠胃间走了一遭,沾了浊气,打出的酒嗝,这味儿,可就没法闻了,何谓酒臭气,这便是了。
顾不上同霍不与计较,冷天奴皱眉:“我的西凤美酿,是小懒子找到的?”
“昂,”霍不与懒懒一笑,眉眼间的邪侫气竟染上了媚惑之姿,斜着冷天奴笑得有些傻,又颇具风情,“他们不是挖了个埋你的坑嘛,小懒子可能觉得那坑不够深,又跳下去帮着挖了一会儿,这不,就挖出了这个宝贝……”
冷天奴看着呼呼大睡的小懒子默。
那块儿墨玉石料虽是个掩人耳目的“诱饵”,可底下也的确埋着东西,就是这坛西凤美酿。
可没成想,安加利拆没挖出来,倒叫小懒子给挖出来了,还被霍不与给喝了。
这坛“西凤美酿”他原想着它日回归中原时起出来随身带走的,不成想,咳,一把辛酸泪啊,竟被眼前这一人一貂给享用了……
“诺,天奴,尝尝,这酒味道好的很,够劲儿、够味儿、够香……喝!”霍不与很是大气的将酒坛子拎到冷天奴眼前,大方道。
面对霍不与的大方,冷天奴不觉又眼角抽:不问自取,偷了他的美酒还有脸邀他喝,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可他也想喝呀,接了过来往嘴里倒……
嗯?
一滴……
没了!
统共就给他剩了一滴!
喝得还真是干净!
连嘴唇都不够打湿的!
竖着酒坛子跟个贪酒的傻子似的等了半天却只倒出一滴酒来的冷天奴砸吧了一下唇,回味了一下唇间的香,默默的磨了磨牙:还不如一滴都不沾呢,这馋虫上来了怎么办?
“霍大哥,咱们来谈谈这坛酒的问题好吧?”
“嗝……”醉眼朦胧的霍不与又打了个酒嗝,眯眯着醉眼,无意识般懒懒道,“好。”
“这个酒是东汉一凤子龙孙的私藏品,据传到他手上时这酒已经三百年的窖藏……”
“三百年啊,果然是好酒!”霍不与又砸吧了一下嘴。
“据我所知,如今流传于世的也只两坛,而这其中一坛,便被霍大哥你给喝了。”
“不止,还有它!”霍不与指指一旁睡得没个貂样的“小懒子”。
冷天奴强牵了牵嘴角,忍着想将罪魁祸首“小懒子”拎起来扔进那坑里埋了的冲动,温声道:“三百多年的藏酒,还是这世间唯二的存在,霍大哥,你准备怎么赔我?”
“嗝……赔你?”眉眼染着熏熏醉色的霍不与似没想明白,“为什么?”
冷天奴谆谆启发着:“为什么?这就好比霍大哥你手上那几株我看中了的药材,都是稀世罕见的好药,你定舍不得随随便便给我不是,结果,我趁你不在偷拿了去给煎了喝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赔你啊?”
“该!”霍不与使劲一点头。
冷天奴又磨了磨牙。
“既如此,我该赔你的药,那你喝了我稀世罕见的美酒,是不是也该赔给我?”
“呃……好像是吧。”霍不与有些不确定,使劲眯了眯眼,似乎这个问题令他有些头疼。
“但就赔吧,拿来!”冷天奴向他伸出了手,“我的西凤美酿!”
眯着眼看看举在眼前的一只修长干净的手,霍不与挠了挠脑袋:“呃,没了,喝了。”
“霍大哥,你把我的美酒给喝了,可我还没拿走你药囊里的那几株稀有的药材,你是不是该拿它们赔我的美酒啊?”
“好,就拿它们赔。”似解决了一个令他困扰的问题,霍不与痛快道。
“可我还不知道你那个药囊怎么打开呢?怎么去拿药材?”冷天奴又温声道,凤眸若星湛,唇边噙着一抹笑,活像快要得逞了的小狐狸。
若是许争看见,定要大惊失色:这还是那风光霁月磊落坦荡的少主吗?
“不知道了吧,嘿嘿……”霍不与笑得一派得意洋洋,又天真无邪。
“我可以告诉你呀,你要……”
“这样不就打开了。”
得了开启药囊机关暗巧的冷天奴满意的拍了拍眼皮子发沉,酒劲上涌昏昏欲睡的霍不与:“霍大哥,你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走时还让那精明干练的小厮送上来一床薄被,还好心的将睡姿诡异的“小懒子”塞到霍不与怀里,让这一人一貂互取温暖,相伴到天明。
“咳,不容易啊,总算有理由去见芳儿了。”冷天奴凤眸光闪,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