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群蛇发起进攻时,一大早就被勒兰难和弱水给“忽悠”走的佗钵大可汗及送亲正副使等人自是来不及去救宇文芳……
……
“不好!”高绍义脸色突变,眼睁睁着那高大的中原男子紧搂着宇文芳的芊芊腰肢腾空而起。
看在眼的宇文姿也黑了脸,手指抠在树干上,险些将一块儿树皮给挖了下来,紧抿着唇的她,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怨怒和不甘,要不是顾及着死于非命的宇文芳定会导致佗钵的追查和送亲正副使的不依不饶,险些失去理智的她要搭弓射箭一箭射死这敢勾引“妹夫”的嫡姐了。
麂文泰一手搂紧怀中人,一手从腕中射出一条玄钢丝绳,绳端是几个精巧利爪,勾住远处的一颗胡杨树,他搂着怀中人凌空而起,未及落在树枝桠上,几条荡在树梢上的青盲蛇忽就如箭一般扑了来,麂文泰侧身堪堪避过,在盘在树上更多的毒蛇进攻前,又甩手而出,玄钢丝绳勾住更远处的一颗胡杨树……
“千金公主!”另一边的安加利拆都尉一抬头,惊见宇文芳被人带走,将将烧出一条路来的安加利拆急了,大喊着拔腿去追。
“啊——”
然他刚经由雨晴身边,雨晴忽就惨叫着倒在了他脚下,好巧不巧的挡了他去路,更一把抓住他脚腕:
“我的腿,我的腿好似被毒蛇给咬了,救我,安加利拆都尉救我……”惨白脸色的雨晴,瞳子里一片仓皇,唇瓣哆嗦着,无助又惶恐的模样实在是令人不忍弃她不顾。
此时的雨晴,想到刚才那人的声音,那张脸,不由就惨白了脸色,事情非同小可,一个不慎就会令公主万劫不复啊!
安加利拆焦急的看向宇文芳被人带走的背影,闪念间的犹豫,忽抬手挥刀劈向雨晴,雨晴瞳子里映出一道寒光闪,刀风刮起她脸上的几缕凌乱发丝,两个青盲蛇头在她脑袋左侧“骨碌碌”滚落而去,两条无头的蛇身扭曲挣扎着……
安加利拆只一眼,便有了判断:被毒蛇咬了该是脸色乌黑发青才是,雨晴虽脸色惨白,可显然,不是中毒。
安加利拆用力提起雨晴,又满目焦灼的要去追宇文芳,然视线再看过去,哪里还有人影儿,便是去追,都不知该追去哪个方向?
另一边的殁救了云儿后,一回头,懵了:“千金公主?人呢?”
雨晴暗戳戳的松了口气:可不能让安加利拆都尉堵麂文泰个正着!
旋即又恨欲狂,几近吐血:麂文泰就这样明晃晃的将公主给“掠”走了,一旦被人发现,暴露了他麂文泰的身份,先不说宣帝做何想,只佗钵,就会猜忌生,麂文泰他这是要害死公主啊!
可,这该挨千刀的麂文泰怎会来了突厥?
不及雨晴想个明白,本能的就不想人知麂文泰的出现。
脱了险的云儿不及向黑着脸的殁道谢,殁已凌空而起,时不时狠狠踩死趁他落脚树梢借力时欲袭击他咬死他的数条毒蛇,几个起落,人没了踪影。
其实殁初时也想将宇文芳凌空“提溜”起来冲出群蛇包围,可一想到她是少主看中的女人,他就不敢造次,不敢亵渎冒犯,听说汉人女子最是重名节,想来千金公主也不能容忍他碰她提溜她吧……
结果呢,殁后悔了,与其冒犯了千金公主被少主责罚,也总好过他将人给保护丢了吧!
“公主?公主呢?”快速扫视了一圈儿,云儿骇然惊叫,“雨晴姐姐,公主她……”
“没,没事的,公主被个突厥护卫救走了。”雨晴目光微闪,忙道,连她自个都未意识到,她特意强调了突厥两字。
“雨晴姑娘,你可看清了?” 可看清那人是突厥护卫我的手下?
脸色难看的安加利拆忽低声道,话到一半忽就一顿,咽下了后半句。
有些话,点破了就难有回旋余地了,身为千金公主的心腹侍婢,连杀人都下得了手的雨晴,方才那一刻却脸色惨白目露惊恐仓皇,显然,她也是受惊匪浅,那个中原汉人的身份不简单!
是,虽有烟雾看不太真切,可安加利拆还是看清了那人的侧脸,那穿着突厥胡服的男人,分明是中原汉人。
安加利拆所问令雨晴目光微闪,旋即肯定道:“我就在公主身边,自然是看清了!”忽想到什么,又连连咳嗽几声,眼底里泛了水光,挥了挥眼前烟雾,又道,“虽有烟雾看不太真切,可只他那一身的着装,便知他的身份。”
……
一僻静无人处,麂文泰紧紧搂着怀中人,似生怕怀中人飞走了再次脱离了他掌控一般,他搂的如此之紧,以至怀中人险些喘不上气。
脸颊轻轻蹭着宇文芳馨香的秀发,麂文泰双目不觉蕴了泪光,心内百感交集,萦绕鼻间的是她身上淡淡体香,这熟悉的气息,这令他心安心有愉悦的感觉终又回来了!
麂文泰唇角弯弯幸福的闭上了眼,只想停留在这片刻的安宁和幸福之中。
“放手!”
淡漠却决绝的声音忽响在了他的耳边,令他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