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昙首忽道:“慕容大哥可是与我的副使九爷相识?”
慕容习道:“王将军为何这样讲?”
王昙首道:“咱们在茶摊第一次相遇之时,我发现你和九爷对视时的目光不像是两个陌生人间的对视,倒像是心照不宣的熟人,认识又不能道明的默契。”
慕容习笑道:“王将军说得不错,我与九爷确实相识,他是大宋察子,我效力于北魏,曾经有过一次交锋,两个人打了个平手,这次相见,不便道破,便装作不识。王将军心细如发,出任使节绰绰有余。这大宋皇帝却还派出九爷这等厉害的角色做王将军的副使,恐怕这次出使大夏的目的不是单纯为了两朝交好,恐怕这宋朝皇帝另有深意吧!”
王昙首道:多谢慕容大哥据实相告!
慕容习又转头,冲沉枫道:“沉枫姑娘,你是如何认识我师父的?”
沉枫道:“我在蠕蠕长大,魏军毁坏我家园。一日,我去给蠕蠕兵士送饭,正撞见一群魏兵围住了一位高瘦的中年先生,我不方便离去,就躲在一旁的石头后面悄悄观看。只见密密麻麻的北魏骑兵弯弓搭箭,将那身穿青衣的中年先生团团围住、步步紧逼,那先生手中再无兵刃,只有腰间一把玉箫。那先生环顾四周,只见周围长满结着红色果实的树木,忽然间将外衣脱下,飞身跃起,将外衣凌空旋转,双腿左蹬右踢,踹在树干之上,那些果实纷纷坠落,那先生的青衣长袍上接到不少,那位先生将衣服用力翻转,红果如暗器四射,纷纷打在那些骑兵的虎口和脑门之上,因为力度极大、射得又精准,果浆绽裂而开,那些骑兵本来就感到疼痛,又看见鲜红的果浆,因为自己纷纷流血受伤,都很惊慌,忘记射箭,那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玉箫将一圈铁骑纷纷点穴,先点的便是那领头人奚斤之穴。”
猴猴儿拍手笑道:“你说的这人便是宋先生了吧,他真若天神一般!他使用红果射骑兵的阵势是不是与那日慕容大哥在宴会厅用梅花镖射我一般?”
沉枫笑道:“我可没有看到慕容大哥如何射你!”
慕容习笑道:“我射梅花镖的功夫确实是师父所教,不过师父的暗器境界胜过我百倍,用红果射敌也只有师父想得出来、做得到!既可瞬间制敌,又不伤敌军分毫,这份仁义,当世之间,恐怕只有吾师才有!”
沉枫点头道:“我当时也这样想,一人单枪匹马制服数十铁骑并不算强悍,厉害的是宋先生居然都没有令敌方一人受伤,这份慈悲的心怀确是世上罕见!”
慕容习叹气道:“师父一向如此,只怕留下这些敌人会给自己招来后患。”
王昙首沉思道:“慕容大哥所言极是!”
沉枫望向二人,道:“你们说得都对!只见宋先生走到奚斤面前,用玉箫拨掉他耳朵中塞着的面团,道:奚将军倒是有备而来,堤防着我的箫声幻术,不过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们皇上和崔大人,宋岩已发誓不再使用箫声幻术!两军对垒,不禁无辜受牵连的百姓是受害者,冲锋陷阵的兵士亦是受害者,战争无义,只可怜天下苍生!宋先生的这席话是运力说出,如清风霁月,回响山谷,那些士兵虽然耳中堵有棉团,但脸上均露出赞同之色,显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奚斤却面如猪肝,极为难看,他是要靠这些兵士为他冲锋陷阵、建立功勋,哪里管得着什么普通百姓和一众兵士的死活。我们二人转身离去,那奚斤身子虽不能动,却将嘴中的一枚毒牙,向宋先生后脑射去,原来这奚斤的绰号叫做毒牙蛇,他长年在口中藏有一枚毒牙,关键时候就吐出来害人。我在岩石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便喊道:先生小心!宋先生听风辨音,已经感到不妙,但是来不及转身躲避,就头也不回,反手用玉箫在背后将毒牙拨开,那毒牙射入一匹骏马之身,那骏马登时到底中毒而亡。那无声无息的毒牙飞也似地射来,宋先生并未回头,却如生了后视之眼一般精准无误地避开。”
慕容习道:“师父精通音律,听力超人,这对于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