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昙首一颗心如坠入冰湖,道:“我出使大夏三年,宝藏没找到,王孝孙没找到,唯独找到豫章公主,还捅出这样一个大篓子,就算与哥哥回朝,皇上和王爷们又怎会饶我性命?”
王华叹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当初王爷看你机敏,通过檀道济将军向皇上荐你出使大夏,你关键任务没完成好算罢了,非要混在北魏军中,实在是自毁前途!”
王昙首冷笑道:“原来我助北魏铲除经常扰我朝边地地的后燕、大夏,都是多余之举?”
王华道:“确实多余,你铲除后燕、大夏不假,但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替谁灭的后燕、大夏?”
王昙首豁然开朗,一切想通,道:“是啊,我是助北魏灭的后燕、大夏,沉枫就因为与崔浩、王孝孙等人有关,虽然是无辜被迫,尚且今生不能再回朝,更何况是我?我在北魏军中三年,皇上又怎能容我重回朝中?”
王华道:“你我兄弟一场,我今日也算把实情告知了兄弟,还望兄弟不要记恨于我!”
王昙首道:“哥哥赐我个明白,我也对哥哥感激不尽。还有一事,我至今想不透彻,哥哥是究竟替庐陵王做事还是替宜都王做事?”
王华道:“自然是替宜都王做事!”
王昙首道:“宜都王和你早就知道雪落不是真公主,所以你就假投庐陵王,把雪落介绍过去,趁机扳倒庐陵王?你们明知雪落要行刺皇上还助纣为虐,白白害了沉枫的性命!”
王华摇头轻描淡写道:“兄弟此言差矣,我与宜都王并不知道雪落行刺之事!”
王昙首听他说得言不由衷,道:“皇上既然早就不满于我在大夏所为,为什么不早早处治我,还要让我陪同封禅?”
王华道:“若你带回的公主是真,皇上自然顺水推舟,赐你做个驸马与闲职,远远发配个封地,终身监视你二人也就罢了。但你带回的公主是假,她直接行刺皇上、破坏皇上封禅,犯的是天下大逆。皇上顶多看在你护驾有功的份上,不把你看成同犯,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恐怕免不了流放的刑罚。”
王昙首叹气道:“哥哥是来接我回去的吗?今日哥哥把事情与我分析得这般详细,是为的兄弟之情还我个明白,还是让我干脆断了回去之心?”
王华道:“我奉命来带你回去,当然要问问你的意愿,你愿不愿回去?”
王昙首苦笑道:“如果不回去的话,你们肯放过我?当时在狼居胥山,我看到了宜都王的眼神,那不是要放我的眼神,却是要杀我的眼神!对了,留着我还有可能泄露你们给庐陵王设套的事情,杀了我此事就一了百了!”
王华道:“你孤身一人,再无亲眷在大宋,你若降魏,大宋还真拿你没有办法!”
王昙首道:“我若降魏,早就降了,又何必等到今天?哥哥尽可告知皇上和宜都王,王昙首绝不降魏!宜都王让王大人如何处置我?他心中对王华厌恶失望,不再称他为哥哥,改口为王大人。”
王华道:“王将军可留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