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昙首夜不能寐,只觉万事扑朔迷离,自己用尽真心对待沉枫与雪落,二人却都使自己灰心丧气,不禁自暴自弃,恨不得就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自我折磨死去。忽听监狱中传来刀刃相见之声,一蒙面少女奔来,她的身形王昙首最是熟悉不过,正是沉枫。沉枫熟练地斩碎铁锁,拉了王昙首的手,要救他出去。
只听牢房之外传来长笑之声,有人道:“枫儿,你伤逝还未痊愈,就来见你的心上人了吗?义父一发现你不在,就马上命令我来此找你,你果然有办法,没惊动狱卒,就找到这里。”说话之人正是王孝孙!
沉枫道:“义兄,看在我这么多年背井离乡与你同在北方的份上,你放我二人离去吧!”
王孝孙道:“这个不难,只是义父有要事找你,你先与我去见义父,然后我自会放你和王将军走,你看怎样?”
沉枫咬牙道:“我不会去刺杀我父亲!”
王孝孙笑道:“义父当然不会让你去刺杀大宋皇帝,义父是另有一件重要事情急着见你。你还是随我先去见义父吧,否则你也救不走王将军!他也不肯跟你走。”
沉枫双目含泪,看了王昙首一眼,对王孝孙道:“好,我与你去见义父。你不能派人加害于他!”
王孝孙道:“我俩相依为命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吗?再说,他现在既非宋朝重臣,又非掌握重要军情之人,我们杀他关他都没有意义,只要你把义父交给你的事情办好,我自会放你俩离开。”
王昙首道:“沉枫,你不用受他们要挟!”
沉枫道:“我先去见义父,然后再回来见你!头也不回地率先离去,王孝孙紧随其后。”
沉枫走后,那枯坐男子忽然道:“你是宋人?如何认识的那女孩儿,为什么会被关到这暗夜黑牢之中?”声音虽然沙哑,但非常有磁性。
王昙首虽然看不清他相貌,但是不知为何对他有一种好感,他在北魏军中长达三年,知道被关入这暗夜黑牢的囚犯十之八九倒是好人,所以也并不疑心他的这位狱友是穷凶极恶之人,加上自己心中疑问重重,如今已到穷途末路,仿佛只有这对面狱友一个可倾诉之人,就把自己如何当上宋使,出使大夏,认识沉枫雪落,在北魏军中征战,又因刘裕在狼居胥山上被刺而莫名其妙沦落至此,都告诉了自己的这位长发垂面的狱友。
那人听完,沉默半晌,摇头道:“没破绽!”忽然间用缚住自己双手的锁链向王昙首袭击而来,王昙首吃了一惊,连忙迎战,哪知此人武功高到自己生平未见的程度,只是坐着,双手还被缚,只用锁链就将身体自由的自己逼入绝境,王昙首来不及细想,用尽自己生平所学应对,仍是狼狈不堪。最后被迫连自己向大夏王学的武功都使了出来。
那人见他已黔驴技穷,戛然停手,说道:“功夫确实是大宋的粗浅功夫!”说罢又缩回墙角,王昙首喘息半晌,明白自己的这位狱友是在试探自己的武功,否则以他深不可测的功力一招之内就能将自己制伏!
那人待他休息了一会儿,笑道:“你最后那些功夫是何人教你的?别的路数,我都大概看明白了。唯独这一路,看不出渊源来!”
王昙首道:“这是我跟大夏王学的?”
那人奇道:“大夏王?”
王昙首就将如何向雪狼学剑法的事给那人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