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从来没有这般想过。”

“想没想过，不是你说了算的。”男人将手按在胸口，“别忘了，我就是你，你所想到一切，我都知道。”

薄亓挥手，真气打在男人身上，居然与男人融成了一体。

而男人始终不眨一下眼睛，淡然的面对强大到可怕的真气，“我早就说过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的攻击，对我产生不了任何伤害，同样的，我也伤害不了你。”

“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男人笑道，“你要什么，我就要什么。”

“……”

薄亓沉眸看着男人，男人说：“别误会，我们本就是一体，这不奇怪。”

“那你说，吾想要什么？”

男人的笑意更深，嘴角咧开一道诡异的笑容，淡然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名字：“何画。”

“你想要的，是何画。”

“胡言乱语！”

男人消失了，可是他的声音还回荡在薄亓耳边：“是不是胡言乱语，你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紧接着，薄亓脚下的土地斗转星移，四周的景象变成了陌生的宫殿。

从宫殿内传出一声声低声啜泣，和男子的求饶声，以及男人粗喘和低骂声。

薄亓脚步不曾移动，站在原地，仿佛一座大山。

“不进去看看吗？这里面，有一对新人正在圆房呢。”男人虽然消失了，但是他的声音还在提醒着薄亓，如同魔音般从天际传来，拥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非礼勿视。”说罢，薄亓抬脚要走，那男人立马急切的说：“里面的人就是何画和池噬，你真的不进去看看吗？”

注意到薄亓的脚步微顿，男人立马道：“进去看看吧，难道你就不想看看里面的景象吗？你就不好奇吗？”

“看看吧，看看何画面色潮红的样子，毕竟你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这种画面呢，看一眼没什么大不了的，薄亓，你太压抑自己了，学学池噬，你看看何画多舒服……”

“够了！”

薄亓抬脚走的更快，可是他走的越远，何画啜泣的声音就越明显，直到他又来到一扇门前。

这次，他推开了门。

眼前的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红色帷帐之下，少年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红点，他侧着脸，正对着薄亓，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上是绝望痛苦的神色，嗓子已经沙哑了，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了。

薄亓几乎要冲上去，将何画揽在怀中，可是心中另一道声音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直到，何画苍白着脸，嘴唇上下启合，用唇语喊着“哥、哥、”

男人开始暴躁起来，粗声道：“你还在等什么？”

“杀了他！杀了他！”男人在薄亓的耳边怒吼：“杀了他！你就能取而代之了！难道你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拥有何画吗？他该死！”

“池噬”的动作激烈而粗暴，何画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任由“池噬摆布”。

“杀了他！”那声音还在催促他。

薄亓的瞳孔泛着猩红的血丝，他的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思绪和理智丧失殆尽，那刀砍在“池噬”的背上，“池噬”痛苦的哀叫着倒下去。

“薄亓，你做到了。”

何画从床上坐起来，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他的手按在肚子上，不可置信的说：“哥哥，你居然杀了池噬？”

“不……”

“可是，我已经有他的孩子了啊……哥哥，我恨你！”

—

“不！”薄亓惊醒，怅然若失的看向的虚无。

他的手还在颤抖。

“画儿，你恨吾吗？”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陛下…”

薄亓喉结上下滚动，问：“何事？”

“池噬和商无祭都已经找到了。”门外的人说，“由于他们伤的太重，属下只好找药神大人帮他们诊治，好在他们的伤情慢慢开始好转了…”

“嗯。”

“那……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他们？”

薄亓想到了刚刚的梦，那般真实的触感，几乎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眼眸微垂，“看押。”

“看押？”门外人一顿，“可是……”

“有何异议？”

“……属下遵命。”

薄亓打坐时，何画的那句“哥哥，我恨你。”久久回荡在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