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一个转角,他竟然看见阎卿扬的手指挑着谢品如的下巴。
他和阎卿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所谓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都是对手。
李邑认识阎卿扬多年,明明是青年才俊,令洛阳城的女子趋之若鹜,却二十来岁都未成亲,主要归功于阎卿扬对女子不假颜色,所有向他扑过去的女子,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伸手去挑一个女子的下巴。
这压根不是阎卿扬会做出来的事。
望着这一幕,李邑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阎卿扬莫不是对谢金蝉有意思?
若真是如此,那就麻烦大了。
阎卿扬很自然的把手收了回来,继续道:“谢姑娘怎么会出现在宫里面?”
“入宫自然是为了觐见女皇。”
“干什么?”
李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打断了阎卿扬的追问:“阎将军什么时候成为宫门口的守卫了。”
宦官赶紧转身对着李邑行礼,喊了一声“七皇子”。
谢品如与李邑早就相熟,不知礼数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这会子当着诸多人的面,她要装出一副不认识李邑的模样,随着宦官的动作对李邑行了礼。
李邑和阎卿扬,是典型的互相看对方都很不顺眼的人,说起两人的恩怨,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三言两语,都说不完。
“七皇子难得回宫,怎么不陪伴在陛下左右。”
李邑每次和女皇相见,都会针锋相对一场,阎卿扬知道此事,故意刺激赵即墨,找李邑的不痛快。
“母皇之前不是和你说话吗?谁不知道阎将军是大周最了不得的人物,别人见着了不得的人物是礼让三分,见着阎将军,那绝对是礼让七分我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皇子,哪里敢和阎将军过不去。”
李邑嘴上这样说,实际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暗含着嘲讽之意。
被阎卿扬和李邑拖着,谢品如和给她带路的宦官一时半会儿都无法离开,宦官脑门上冒汗,暗自嘀咕这两个祖宗什么时候才能放他和谢品如离去。
“七皇子说笑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臣子,哪里敢和七皇子相提并论。”
“阎将军虽然是个臣子,在大周也颇有脸面。”他指着阎卿扬腰间的佩剑,“比如皇宫上下,有谁,敢公然带着佩剑行走于宫廷之间呢。所以阎将军你就别谦虚了。”
李邑脸上带着笑,他与阎卿扬对视,眼底暗潮涌动,被人一通排挤,阎卿扬面不改色,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七皇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理有据,倒是叫我无话可说了。”
“阎将军怎么会无话可说呢,不过是让着我罢了。”他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宦官道:“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有多远滚多远。”
听到这句话,宦官如蒙大赦,鞠了一躬,抬手招呼谢品如,脚下迈着小碎步,转身赶紧离去。
谢品如低调地随着宦官的动作,加快步伐跟上。
她是要入宫见女皇的,不是听李邑和阎卿扬两人闲扯。
谢品如走了,李邑笑呵呵地对阎卿扬道:“阎将军你入宫和母皇商议政事,政事都说完了怎么还不出宫?莫不是这宫里面有阎将军相好的?”
他会一直在宫里面没出去,还不是被李邑给拦住了。
感兴趣的人已经走了,阎卿扬扫了李邑一眼,话都不说一句,转身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