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问题大了,我找媒婆去杜家提亲,杜家要聘礼千两,留下八百两,再填六十两,两百六十两抬回来。」
如今世道艰难,许多人家嫁女儿,都会扣下一些聘礼,留着给家中儿子娶亲,问题是杜家扣得太多了。
一千两扣下八百两,还只给六十两的嫁妆。
林初跟钱富贵说:「我是觉得杜家此举很是过分,当然,你若是愿意,我也不拦着。」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愿意?」钱富贵的脸色很难看,「那日杜捕头跟我说起亲事,
还说他给女儿准备了百两的嫁妆,我当时还想着嫁妆多,我得给些聘礼,不能让杜家没面子。」
林初想了想,「骁哥,你是富贵的兄长,你明日亲自去见杜捕头,把聘礼一事问清楚,看他是个什么想法,我去拜见杜夫人,问问她的意思。」
李骁点头。
钱富贵内疚道:「嫂子,劳你费心了。」
林初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只盼着你能顺利娶到媳妇,往后好好的过日子。」
待回了院子,屋中只有林初和李骁时,林初直言:「你那亲随该换了。」
杜家这情况,亲随明显没用心办事。
李骁也觉得,叹气说:「我不如你会看人。」
林初给他倒了杯茶,给他提建议,「依我看,你还是先从李家的小辈中挑两个机灵的,带在身边吧。」
「到了宿州,再想办法在军中收拢些人手,我们到底根基浅,得慢慢来。」
李骁应下。
林初看李骁兴致不高,绕到他身后,给他捏肩膀,「你会不会嫌我多事?」
「怎么会?」李骁握住林初的手,头一次跟林初说起军中的事,「李副将被撤职,李家一派的将领不敢怨恨少将军,便来找我的麻烦,我这几日疲于应付,也不方便收拢人心。」
顿了顿,李骁说:「再者,我如今所在的军营乃是少将军的嫡系,我跟先生商量过,在少将军的嫡系里收买人心,非常愚蠢。」
他出身军户,虽有些军功,但最大的倚仗还是少将军的看重,所以他只需忠心,不能有别的心思。
「策略是对的,就是办起事情来,非常不便。」
林初笑着说:「所以你还在对杜家的事耿耿于怀?不必如此,杜家不合适,待我们去宿州之后,再给富贵相看。」
「至于人心……」她猜测说:「依我看,少将军派你去宿州,便是给你收拢势力的机会。」
李骁明白,他吐出口浊气,起身让林初坐下,「你整日在家中忙碌也十分辛苦,我也给你按按。」
林初缩着肩膀,「你手重。」
「我轻些。」
「有点痒。」
「我给你挠挠。」
两个人闹了一阵,相拥而卧,沉沉睡去。
翌日,林初和孙若微一同去杜家拜访。
杜家已在顺宁县城经营三代,住在狮子胡同,是一座三进的宅子,看着家中是有些钱财的。
婢女客客气气的请她们进门,然而她们等了一刻钟,杜夫人才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