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曦兰神情苦涩,「五叔,您可能不知道,前段日子三叔母带着媒婆来,要给我说亲,说我至亲之人都没了,她是族中长辈,得为我的终身大事考虑。」
吴五叔还不知道这件事,便不甚在意道:「她也是一番好意。」
「可是,五叔,您不知道三叔母给我说的人家……」吴曦兰捏着帕子,哽咽道:「是潼关城韩家的嫡出三孙子。」
吴五叔的表情僵住。
吴曦兰继续说:「整个潼关城,谁人不知这人是个傻子,弱冠之年,说话行事如同三岁孩童,三叔母这是要逼死我啊!」
「你因此事要搬去宿州?这简直是胡闹,这门亲事你不愿意,自可与我们说,怎么能抛家舍业的去大燕?」吴五叔不悦道。
吴曦兰重重的叹了口气,「五叔,你有所不知,先前我在潼关城做生意,那是得了六殿下的吩咐,后来二殿下想要这门生意,我还想着向二殿下献出这门生意,借此投诚,却不想三叔母不知信了谁的谗言,打着二殿下的名头来为难我。」
「当时,我的亲事不过是个筏子,她是想帮着别人把药材生意抢走,三叔母这么一闹,我错过向二殿下投诚的好机会,等大燕的林初东家来到潼关城后,直接跟二殿下做成这笔买卖。」
吴五叔听的心头直跳,他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牵扯到朝中的两位殿下。
「现在药材生意没有我的份,六殿下被排挤出都城,我即便是不去大燕,在大梁,怕是也无我的容身之地。」
吴曦兰擦着眼睛,内疚的哭泣道:「若是没有这门亲事耽误,我原想着我向二殿下投诚,借此给族中的兄弟们谋个差事,毕竟我是个女子,能依靠的还是族中的兄弟,可惜……」
吴五叔也是一阵肉疼。
六皇子不提,出身不高,没有母族,登临大位的希望几乎没有,但二皇子不一样。
他是嫡出,手中不但有军队,朝中还有不少人脉。
若是能靠上二皇子,吴五叔看了吴曦兰一眼,她长得花容月貌,到时献给二皇子,吴家岂不是能一飞冲天?
想到这里,吴五叔只觉得心痛。
大好的机会,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么溜走了。
吴曦兰还在嘤嘤的哭,吴五叔心烦意乱,再没有心思说下去,挥挥袖子,黑着脸走了。
看着吴五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吴曦兰抬起头,冷漠的擦掉眼角的泪。
「去,放出消息,就说吴记药铺亏空,我变卖家产得来的银子,全都填补了亏空。」
「是。」吴曦兰的心腹应声退出去。
有她先前说的话,再加上这消息,吴五叔没再上门。
吴曦兰仍旧没有放松,因为吴五叔还没离开潼关城,八成是在查她那日说的是真是假。
比起三叔母来,吴五叔着实不好应对。
这人老女干巨猾,又是吴家的族长。
林初得知她的担忧,想了想,道:「何不先下手为强?」
「怎么先下手?」吴曦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