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曹郴在和心腹幕僚商讨是否出兵一事。
「将军,李骁是主将,他此刻重伤,必定影响士气,我们该趁机出兵,定能将宿州兵马一举击溃,届时长驱直入,占领宿州城!」
有人想出兵,就有人反对。
「不可,李骁虽然受伤,但根据探子穿回来的消息,伤势并不重,况且林初还在军营之中,此时出兵,恐怕正中他们的下怀。」
「弩箭刺入背部,伤势如何能轻?所谓轻伤,不过是他们安抚军心的手段罢了。」
「就算李骁重伤,林初还在,她是四方镖局的东家,还是陈老将军的义女,有她在,宿州兵的军心怎么可能散?」
曹郴坐在主位上,由着两方争吵。
他心中是想出兵的,宿州在陈晏清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粮食都有已经种上。
他若是能占领宿州,自立为王,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掌控整个宿州。
而庐州,虽然离京都远,但是太穷。
曹生看出曹郴的想法,心中不免着急,宿州是个好地方,可他们就算是能攻下来,也守不住!
陈晏清精通兵事,曹国舅手下却没多少兵马,就算以天子之口,号令众位将军,恐怕也没人肯来攻打陈晏清。
曹国舅要真是有别的办法,此番怎么会让皇后出面,通过广安侯夫人,说服广安侯出兵?
这时,一老者捋着胡子说:「即便我等占住宿州,且不说陈晏清会出兵夺回来,便是京都也不会放任我们在这,定会派遣曹家子弟来接管,将军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罢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倘若将军不交权,曹国舅定会出兵,你们要知道朝中那些个将军不敢攻打陈晏清,却会抢着来攻打我们,抢夺这拿下宿州的功劳。」
曹生松了口气,这正是他想说的。
曹郴听了实话,脸色有些难看,纵然知道他与陈晏清的区别,但被人当众点出来,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但碍于对方是跟在他多年的心腹,他忍着没发作,半晌道:「既然如此,这两日派人盯着军中,将曹国舅的眼线铲除,三日后,启程去庐州。」
听到曹郴这话,想要出兵的人心有不甘,却不好再劝,但刚才说话的老者也并未满意。
他脸色如常的退出营帐,回到他的住处,思索半晌后,招来随身服侍的小厮,「你去灶房,问问还没有高粱米?我想吃高粱米蒸出的饭。」
小厮应声退下。
老者双手背在身后,在军帐中走了两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到处两粒药丸吞下。
依他所见,曹郴并未明主,反而心胸狭窄,刚愎自用,如今他势弱,还知道收敛,他日占领庐州,成为庐州之主,恐怕轻易不会听别人的谏言。
而且,抓无辜百姓,置于两军阵前这样的事,老者从一开始就反对,这样残暴的手段,让他愈发不想留在曹郴身边。
晚上,老者用过高粱米饭后,早早的睡下。
第二日下午,便上吐下泻,病的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