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想必李参将也明白这一点,他送信来请求换人,定然是想过后果。」
宏叔因这事,对李骁还高看几眼。
没有因为一己之私,强留在峡关,反而顾全大局,换帅以稳军心。
其他人也赞成宏叔的决定。
陈承熙考虑过后,最终同意他们的决定,派遣陈定江前往峡关。
两日后,林初带着李骁回到宿州。
陈承熙特地去城门口等着,亲自将李骁送到参将府。
见李骁果然伤的不轻,陈承熙担忧道:「初姐姐,要
不我派人回边城,将程老太医接来?」
「不用这么麻烦,伤口看着可怖,但未伤及要害,只是在军营之中无法安心疗养。」
林初笑着说:「我小叔就在宿州城,他是大夫,这伤,他能看。」
陈承熙有些惊讶,「初姐姐的小叔?是谁?」
「就是林大夫,咱们在元固县找来秋棠的妹妹看病的那人,我前几日才知道他就是我小叔,只不过在我尚未出生时,他就跟我爹分开,我从未见过她,所以我们两个在元固县可谓是见面不相识。」
林初无奈道:「多亏我娘过来,小叔和小婶见到我娘,才认亲的。」
「原来如此。」陈承熙放心不少。
车马劳顿,李骁已经昏昏欲睡。
林初让他先休息,跟陈承熙去院中说话。
「我在峡关向曹郴赎人的时候,曹郴跟我透露出他想独占陈城,自立为王的想法。」
陈承熙惊讶道:「我在京都时,曾经听人说曹郴是曹国舅的狗腿子,一向最听他的话,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想法。」
林初说:「曹郴出身困苦,对曹国舅的奉承不过是他生存的手段罢了。」
她深深地看了陈承熙一眼,「你身边难道没有这样的人吗?对你阿谀奉承,无论你如何为难,他们都笑脸相迎?」
陈承熙思考过后,点头,「有,还不少。」
「对你忠心的人,不一定会对你阿谀奉承,但想要靠你活着的人,定是要把你服侍好,让你舒心。」
林初说:「忠心之人,可重用,这些扒着你的谄媚之人,也可用之,前提是你得拿住他们的七寸。」
陈承熙听的连连点头,正想夸赞林初两句,就听她说:「这是我建四方镖局时,少将军跟我说的,我以前还有些想不明白,此番见到曹郴,我倒是有些心得体会。」
「啊……我爹也同我说过这样的话。」陈承熙想起来了,他叹气说:「也难怪爹爹对我失望,他将我带在身边教导时,我竟没怎么上心过。」
林初说:「我隔一段时间才能见少将军一次,因此对他说的话记得清楚,而你时常陪在他身边,经常聆听他的教导,有那么一两句记不住很正常,你要是问我,我娘都跟我说过什么,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两人说着话,走进陈老将军的院子。
陈老将军原本在衙门里主事,陈承熙回到宿州之后,他就搬回参将府了。
林初和陈承熙进院时,陈老将军正在跟蒋公下棋。
两人早就派人去问过李骁的伤势,因此见林初过来,陈老将军就问:「杀手是从京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