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后,提心吊胆的过到现在,吴家父子再没寻我,爹娘劝我忘记往事,好生活着,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春娘眼眶含泪,看向赵宽,「大人,我受吴家父子欺辱多年,不该讨个公道么?」
赵宽艰难的说:「自然能。」
春娘重
.
重的磕头,「民妇,恳请大人主持公道,如此,民妇便是在九泉之下,也可心安了。」
话落,春娘突然起身,冲向大堂中的红漆柱子。
林初想要去拦,奈何离得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春娘撞在柱子上,鲜血飞溅。
赵宽吃了一惊,立即吩咐人去请大夫。
可惜,春娘既然敢当堂说出她的冤屈来,便是存了死志。
春娘死了,她的死,彻底激起了百姓的愤怒。
百姓们群情愤怒,若是强压,只会适得其反。
赵宽清楚的知道,他保不住吴龙海了。
可,吴龙海被人捧的久了,还没意识到眼前的情况,他冷声道:「不过是一群贱民,能被老子看上,是你们的福气,居然还妄想讨回公道?真是可笑。」
吴龙海看向赵宽,话中的威胁很明显,「赵大人,你可要想清楚,我身后可不仅仅有吴家而已。」
他对吴大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跟赵宽交涉。
他有银子,又有京都鞠云楼撑腰,便是知府,他都不放在眼里。
然而,吴大管家是站出来,但不是为吴龙海辩驳,而是呈上一本账册,里面清楚的记载着吴龙海残害了多少百姓,抢夺多少民脂民膏。
赵宽看过账册,彻底动怒。
他原以为涂州穷,是涂州这地不好,等看过账册,他才明白孤舟之所以穷,是因为涂州的银子都被吴家拿走,或是藏在库房,或是送往京都。
赵宽看着已经端起的春娘,听着百姓们对吴龙海的怒骂,今日于情于理,他都护不住吴龙海了。
但是,他若是杀了吴龙海,恐怕会引得京都忌惮。
到那时,恐怕林初都护不住他。
思来想去,赵宽知道他还是需要自保。
他跟站在身旁的师爷耳语几句,而后判吴龙海流放苦寒之地。
他都没让吴龙海回大牢,直接命人给他上了枷锁,就拖着他往外走。
吴龙海满眼错愕,「赵宽,你敢杀我,你定会大祸临头!」
相比吴龙海的愤怒,林吹则是有些玩味,她发现赵宽还真是个妙人。
跟着林初一同来看热闹的李桃花义愤填膺,「东家,吴龙海那般可恶,大人竟然只判他流放。」
「心中愤怒?」林初问。
李桃花点头,她恨恨道:「我要去捡些烂菜叶子臭鸡蛋,狠狠的打吴龙海一顿。」
林初拦住她,淡笑着说:「这事,轮不到你动手,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吴龙海,他没法活着走出涂州城。」
吴龙海被差役押着往城外走,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骂赵宽忘恩负义,骂涂州百姓卑贱如狗。
「还敢骂人,看我不打死你。」
也不是谁丢出两只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