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因着她是弘春生母又是狗十四侧福晋的身份,她早就将这个女人赶出了四所。
明月走到主位上端坐,瞧着舒舒觉罗氏时,眸中一片沁冷之意。
她抬起皓腕揉着眉心,神情冷淡。
“你院里头的人是吃干饭的吗?”
声音里带着斥责和嫌恶。
舒舒觉罗氏闻言,毫不畏惧地对上明月的眸子。
“妾身近日身子不爽利,便将小阿哥交给萍儿照看,这才有了方才的事。”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
“妾身已经罚过萍儿了。”
随即朝明月福了福身。
“既没有旁的事,那妾身先带弘春回弄玉轩了。”
“也不能一直叨扰了福晋不是?”
明月目光顿时一沉,冷声道:
“你进四所前学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闻声,舒舒觉罗氏脚步一顿,硬生生站在原地。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明月。
“是妾身太过担心弘春才忘了规矩,还望福晋宽恕。”
许是从明月沁冷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不悦,舒舒觉罗氏的姿态顿时放低了不少。
明月瞧着眼前人能屈能伸、从容不迫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她皓腕撑在楠木椅的扶手上,慢条斯理地瞧着舒舒觉罗氏。
“担心弘春?”
“若是真担心,也不至于孩子跑丢了都不知晓,还要我派人知会你。”
“你若是不会养孩子,那便交给沁芳轩或者听雨轩的,我看哪个都比你仔细有耐心。”
闻言,舒舒觉罗氏身子僵住。
片刻后回过神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福晋,弘春是妾身肚子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孩子跑丢妾身比谁都着急。”
她哭腔道:
“方才是妾身糊涂,若是哪里冲撞了福晋,还望福晋看在弘春的面子上,莫要和妾身计较。”
明月正欲开口,便看到冬喜领着太医从里间出来。
太医朝明月恭敬行了一礼,这才道:
“弘春小阿哥只是淋雨受了风寒,吃上几副退烧药便会无碍。”
闻言,明月派冬喜跟着太医前往太医院拿药。
太医走后,明月看向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舒舒觉罗氏。
“今日之事我不跟你计较,但若敢有下次,便数罪并罚。”
听了明月这话,舒舒觉罗氏抬头看向明月,眸中尽是疑惑和惊恐。
数罪并罚?
左不过是顶撞了她几句,如今若不是担心弘春身上的淤青被发现,她何故给完颜氏低声下气。
明月连眼皮子都懒得掀,当即冷着脸,嫌恶地摆了摆手。
“退下吧。”
舒舒觉罗氏这才起身,试探着问道:
“那妾身可以带弘春回去了吗?”
明月眼梢轻抬,视线从门口掠过。
“他还未退烧,外头又下着雨,你莫不是成心想让他遭罪?”
不等舒舒觉罗氏开口,她又道:
“等孩子喝了药,退了烧,我自会派人将孩子给你抱过去。”
见舒舒觉罗氏杵在那里不走,她沉声道:
“还杵在这里作甚?还怕我吃了弘春不成?”
舒舒觉罗氏抿了抿唇,低眉顺眼地朝明月福了福身,这才抬脚出了映月居。
舒舒觉罗氏离开后,明月将目光落在守在一侧的春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