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留在东海的，我不想跟你们这些朋友分开。」陈然在心里给自己树立的第二个目标是留在东海：她的第一个目标是高考前定的，就是考上大学。

「老大，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这样对待你的兄弟，就不怕天打雷劈！」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打破了街上的宁静。

「这声音好熟悉。」陈然的脚步一顿，「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

「好，我也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去看看是谁。」乔默点点头，跟着陈然走了过去。

她们两个走得比较慢，走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但几个人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

「妈，为了给他治病，我不仅掏空了家底，还背了一身的债，你还想要我怎么做？难道你还想真的让我们两口子养他一辈子？」

「大哥，长兄如父，现在父亲没有了，你养活我是应该的。」

「老三，不是我说你，你虽然双腿断了，行动不方便，但只要你勤快点，养活自己完全没有问题，我跟你嫂子有三个孩子要养，怎么养得起你？」

「老大，我可以做事养着老三，但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去，必须住在你这里。」

「妈，你在家里有房子，老三在县里也有房子，住哪里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住在我这里？我家就两间房子，已经住人了，哪里还塞得下你们？」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让我们住下。」

「妈，你可以住下，但他必须走。」这时，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老大的亲妈，我们可以养着你，但他是个成年人，我们没有养活他的义务。」

「大媳妇，你就行行好，让我们住下吧，我们自己干活养自己，绝对不拖累你。」

「妈，如果你真心不想拖累我们，就应该回村子里，你有手艺，可以给人做衣服换工分，也可以上工赚工分，老三可以学着编箩筐，编席子，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分到人头粮，而不是在这里跟几个孩子抢口粮。」

「妈，你回去吧，我们可以给你生活费，但在这里不行，我们家只有两个大人和三个孩子的口粮，根本养不起你们两个。」

「这一年多来，为了养活你们，我们几口人都只能吃个三成饱，你们没有看到老大和三个孩子都饿得皮包骨了吗？」年轻女人哽咽的声音，「再这样下去，不是饿死老大就是饿死三个孩子。」

「妈，我们走，去省城找二哥，我就不相信二哥也不管我们。」一个男人愤愤的声音。

「你二哥那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口粮，他哪里养得起我们？」女人犹豫的声音。

「他还没有结婚，没有别的拖累，又是个大学毕业生，工资肯定不会低，有了钱你还怕买不到粮食？」男人理直气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