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身躯，甚至灵魂都不完整，魂魄中只有那张脸还在。

那张脸里面包裹的，是冲天的怨气。

而它的能量来源，就是那一池的血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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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血浆池底部那隐隐若现的光门。

「北燕竟是想炼制旱魃！」

沈嫣没有犹豫，挥手间，一团熊熊烈火燃烧，直将那血浆给燃烧殆尽。

失去了血浆的能量支持，姜尧蓉魂魄中还剩下的那张脸，开始变得淡薄起来。

她脸上露出浓浓的惧意，而她的意识，也在此刻逐渐清醒，不似方才那般疯狂。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发出惊疑不定的声音。

这话话音才刚落下，她突然又尖叫出声。

「啊！」

「我的手，我的手呢！」

「还有我的脚，我的身体，它们都去哪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

那惊恐的声音，来自灵魂最深处。

她害怕地向后撤退，但很快就碰到了墙壁。

看着墙壁上面的一排排干尸，又一次尖叫响起。

声音凄厉。

四处乱撞的时候，姜尧蓉终于发现了这里还有活人，而且还是她认识的人。

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姜尧蓉奔向了沈嫣和慕容凌。

「皇上，贵妃娘娘，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你们救救我好不好？」

姜尧蓉想要哭，可她流不出眼泪来。

沈嫣看着她这惊惧难安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她。

她已经死了，救不了了。

不光如此，她的魂魄也被破坏，就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了。

她意识消散的那一刻，她就会魂飞魄散，此后世间再不可能有她这样的人。

慕容凌冷眼看着姜尧蓉，心中并无怜悯。

墙壁上挂着的干尸，和城门口那些死去的百姓，可能是无辜的。

但姜尧蓉，并不无辜。

走到这一步，也只是她和他们姜家，咎由自取而已。

「朕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

姜尧蓉眼眸间闪过一丝迷茫。

但很快，一段记忆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那是一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中年男人。

她出现在这里，是被他手中那有点像镜子的东西给吸引过来的。

本来她人是在漠北的，然后那个深不可测的中年男人将她带到了这里来。

他告诉她：「你想报仇吗？想的话，就听我的。你恨的那个女人，现在是大夏的皇后对不对，她还有仙法对不对。放心，我都有办法让她死掉。只要你将你的仇恨，你的灵魂贡献出来，我就会制作出来一只最强的金蟾，然后将她给杀了。」

她记得自己听到能杀死沈嫣的话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点了头。

然后，她就开始浑浑噩噩，只记得自己拥有滔天的恨意，只知道要杀了沈嫣，其他的，她全都不记得了。

她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沈嫣。

「你竟然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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