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席。
长公主称病不在。在皇帝的旨意下,众人陆续入座,再有序献礼。
众人开始献礼,一些「水晶银晶御凤钗」「琏沐兰亭御茫簪」听得谢予音头疼。
她揉了揉太阳穴,找了个更衣的理由,遁了。
走前,还递给风弦歌两根银针:「吃糕点时千万试毒!我一刻钟就回来!」
*
一炷香后,后花园。
谢予音摇着扇子,鬓边乌发扬起,时不时拂过脸颊。
这里的夏天,和东昭一模一样。
那时,她每天在烈日下练内功,汗顺着鬓角一点点流下来,母亲站在斑驳树影下,笑意盈盈。
「哎呀,怪不得我娘爱晴天训练我。躲在树荫下看人晒太阳,就是爽啊!」
身旁的父王薄唇微张,女子睨他一眼:「你不许惯着她,连太阳都晒不了,她凭什么说要当阁主?我、唔……」
「不生气,她是该锻炼。」父王眉心微动,忙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谢予音满脸黑线,习惯到麻木。
话是这么说,等小女儿练完功夫,母亲还是换过湿衣裳,递去碗梅子汤。
三只碗叮当碰撞,同时,酸甜口感荡开,冲散一夏暑意。
对,她迟早要回家的。
她的家人是东昭人,才不是太傅府人渣!
谢予音杏眼深邃,唇角微微牵起,直到耳畔脚步响起,月照声音传来:
「王妃,您是不是不太认路啊?都在这打转一刻钟了。」
「……」
谢予音小脸微染绯色:「你早看出来了?」
重生后,她不认路的毛病还是没改!
以前采药,都是多人出行的。
「嗯,但奴婢也不认路。」月照扬了扬小眉毛,「奴婢也是两个月前被殿下救的。没来过长公主府。和王妃您一样。」
「不许说了,快去找人问。」
「好哒。」
月照跑了。
谢予音待在原地。此处蝉鸣阵阵,人迹杳然,被打断一次,她也没心思再回忆父母。
她呼了口气,刚想离开,听不远处的小苑内,又有声音传来。
「殿下,宴席那边都催了好几次了,您还不过去么?」
「急什么。」另一女子轻哼一声,「他忙着吹捧谢神医呢,我才不想看那些脸,不见!」
她语气不冷不热,嘶了一声:「本来我就头疼,看见那群人更难受。」
「驸马爷不是送了药来么?」
「没什么效果。用来用去还是七星阁堂主的药最管用,可惜快用完了,他最近也没在南陵,联系不到。」
女子情绪愈发烦躁:「算了,待会再走个过场吧,看看弦歌,听说他病好了些。」
其实她们离得不近。但原主耳力不错,二人的话,被听了个清清楚楚。
谢予音抿了抿唇,转身想离开,却「不小心」踩动树枝。
里面的人一震,声音霎时凌厉:「谁在外面?进来!」
躲不了了。
谢予音也没想躲,她大大方方走进室内:「见过长公主。」
房间内熏香袅袅,贵妃榻上的妇人身着绛紫,气度雍容,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丹凤眼和风弦歌三分相似。
长公主,风惊鸿。
风惊鸿一愣,蹙眉问:「你是哪家的姑娘?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殿下,我是宸王殿下新娶的王妃,名为谢予音。」
谢予音彬彬有礼,姿态却毫不谦卑。风
.
惊鸿抿唇:「弦歌的王妃?」
身旁的丫鬟忙道:「您养病不知道,前几日宸王为冲喜娶了个王妃。」
她想了想:「和谢五姑娘还是一家人呢。因为命格不太好,一直在乡下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