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松开手，许茹立刻指着林桑榆的脸大声说：“你就是仗着这些男人都对你有情，才敢这么作威作福，你就是个脏女……”

啪……

许茹不可置信地捂住脸，看着林桑榆放下手掌。

“你打我？你居然还打我？”许茹说着就上前，再次被她制住了。

“许茹，你给我清醒一点。”林桑榆语气严厉，“现在这个样子，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难道不清楚吗？”

看到她不服的神情，林桑榆突然凑近她，小声说：“你现在要做的，是决定肚子里孩子的去留。究竟谁让你惹上大麻烦，你心里应该清楚。”

她后退一步，提高了音量，“别再来找我麻烦，搞清楚你的敌人。”

林桑榆走后，许茹愣愣地站在原地，赶来看热闹的同学三三两两散去，只剩她望着窗外的夜空，不知何去何从。

林桑榆自问对许茹已经仁至义尽，她没有再关注后来的情况，第二天就和周北夕去了幼儿园。

安心的儿子，比林桑榆想象得更加落魄。他本来也只有两岁的年纪，比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矮，小男孩秋衣的一角露在外面，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整个人面黄肌瘦。

林桑榆在远处看了许久，始终没有走过去。小小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痛苦，看着眼前排挤他的同学们，只会颠三倒四地说着话。

“张老师。”林桑榆叫住了刚刚带路的老师，“这些钱留给小睿，您要是有空帮我买些他需要的东西。”

张老师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了解到小睿的家事，一直看顾这个小男孩。

“谢谢你们。”张老师道谢，“这孩子回家连饭都吃不饱，来幼儿园都是狼吞虎咽。”

“您多费心，我们也会经常来看他的。”林桑榆想了想又说，“麻烦您，我们给钱的事，千万别告诉孩子的奶奶。”

“我知道的，你们放心。”

林桑榆侧首去看周北夕，男人的眼中也充满怜悯。心心相惜的感受，让林桑榆的情绪稍霁，她走过一个小门，突然看到了小时候的邹梦。

“那是梦梦。”林桑榆激动地拉住周北夕的手，“她又长大了，真好。”

正这么说着，坐在小凳子上的邹梦突然伸腿，绊倒了一个路过的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林桑榆愣了一愣。

她再次去看邹梦，发现她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丝毫没有伤害别人的愧疚。细细去看，她的眼中还有一丝阴郁的欢喜。

林桑榆懵了一瞬，赶忙拉住大班的老师。

“老师，邹梦小朋友是怎么了？”

长发的温柔老师轻轻叹了口气，“她父母正在闹离婚呢，听住在一个院里的小朋友家长说，她妈妈怀了别人的孩子，是个妹妹，前些日子已经生了。”

林桑榆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飞快走进教室，蹲在邹梦的身边。

“梦梦不要怕。”林桑榆捉住闺蜜的小手，“以后梦梦会遇到很好的朋友，她会一辈子守护你的。”

小邹梦用力将手抽出来，冷静道，“我不需要朋友，女生都是坏人，妹妹是坏人，妈妈也是坏人。”

“可……”林桑榆话刚出口，周北夕牵起了她，摇摇头。

“我认识你。”邹梦声线冷静，“你是那天救我的姐姐。”

“是我。”林桑榆赶紧转过身，“梦梦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别以为我会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