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苍白着脸，只问了一个问题，

「之前说的打赌，是怎么回事？」

直到文茜冷着脸撑着桌子站起来，其余人才从那个令人震惊的故事里找回一点实感。

——不会吧……

文茜怎么会是……

舒言忍不住站起来

：「你……」

颜熙恰在这时轻飘飘一抬眼，一个眼刀过去，把他要说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但想想这件事是发生在文茜身上，又似乎很合理了。

文茜……她变了太多，和从前完全是两个人了。

和过去，也彻底不会再有联系了。

「——所以，我重生，也是你做的？」文茜掀起眼皮，在这之后淡淡问了一句，说得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就因为那玩笑一样的天命？」

时希皱了一下眉，

「预言到了你手中，一定有它的原因，绝不是空穴来风。」

「别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文茜简单截停，因为身上的抽痛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语气和态度，说到难受的时候也只是闭眼缓了缓，换来旁边颜熙又丢了一个治疗术过来。

「诚然，你让我复生，我很感激，但是你们为什么会认为，一个人类可以改变这些？仙境，神，信仰，死亡？」

她扯了扯嘴角，「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你不一样。」时希依然是一股清清冷冷的神仙气，解释起来不急不缓，声音冷却深邃的安抚着人心，「如果没有你，耀真不能坚持到现在，她该死在深渊，不被其他人记住，伽夜会渗透人类世界，仙境终将毁灭。」

「可有了你，一切才有转机。你的未来不会止步于此，一切还没到不可挽回的时候。」

文茜侧过头，「别糊弄我。」

她冷静而又沉默的想，

——跟一个早就该死的人，谈什么拯救世界？

什么赌注，什么天命，什么未来，都是谎言。

正如伽夜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从自己遇见他以来，或者更甚，从她重生以来，这些都是假的吧。

「预言从不出错，这不是糊弄。」时希的视线安静而沉稳地落在她身上，不逼迫也不催促，「虽然天命确实起源于伽夜。」

仙境的三百年前，三神的赌注之中，伽夜轻飘飘往人间掷下一本书，自此之后，因果落成，她再也不得逃脱。

所以在她死后，时希为改变现状，不顾一切扭转时间，让她重生。

所以伽夜处处为难针对，从人间开始，一心想要杀死她，或者剥夺信仰。

所以耀真认定使者是她，时铭知道她是天命者，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好像是新的开始，却又早有定数。

「——我现在有办法让你回到更早的过去，你愿意去改变这一切的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