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到黑夜,在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很快也就过去了。
算不上适应,但还是被迫接受了当前的局面。
只是多了一个活生生的,存在感极强的生物在家里,周围的空间,一下子好像都变得拥挤了不少。
在此之前,谢兆也从来没有觉得,原来双人床睡起来,是可以这么拥挤的。
好在即便仍然辗转反侧,不得不适应真.同床共枕的生活,但昨天失眠了一整晚的她,终究还是顶不住了。
于是当睁开眼睛,梦境世界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倒是下意识松了口气。
总算是睡着了!
然而再一转头,身后不足一步远的地方,二月还一身t恤搭配裙子,好好站在那里。
“得亏是这张脸啊,虽然比起它妈,似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她默默想着。
美这种感受,当达到了一定程度,确实是可以忽略性别的。
以至于这随便的一身女装,穿在二月的身上,也不至于太违和。
但是它,毕竟是个公的啊……
脸上那种分明的轮廓感带来的硬朗感觉,再搭配上时而徒手举起沙发,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行径,实在有种被蓝色薄纱长裙,限制了发挥的违和。
奈何一条尾巴,实在也穿不进两条裤腿里。
而谢兆实在也接受不太了,半人半蛇出现在眼前。
并且还是一天24小时,晃悠的视觉冲击。
“算了,先这样吧。”
等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再网购几身颜色别这么鲜艳,稍微低调一点儿的裙子,就当是换洗穿了。
二月:“你刚说什么?”
她下意识摇摇头,有些自暴自弃地,从二月的身上收回了视线。
然后拖着步子,往树下的地方走过去。
难得做梦的时候,还这么累。
都快赶上梦里赶海那会儿了。
大概是因为一天一夜没睡了,还要应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体力消耗地也差不多了。
满心的疲惫,让她连在梦里还要面对着眼前“人”的心累指数,居高不下。
然后谢兆就径直,一屁股坐到了树下。
半靠在树干上,准备无所事事,度过这段休养生息的现实中的夜晚。
二月就拖着长长的尾巴,摇曳着微风下摆动着的纱裙裙摆,重重坐在了旁边。
有那么一瞬间,在周围环境的映衬下,她居然有种自己正和一条蓝天白云下,沙滩上的美人鱼,一起晒太阳的错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边盯着远处的白浪出神,一边企图让漫过沙滩的潮水,顺便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并给洗涤干净了。
可能因为都是长着一条尾巴的生物,难免存在着某些相似之处。
也或者是蓝色纱裙本身,自带的氛围加成。
对此,她脑海里也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赶紧把适合它穿的新裙子买了。
越丑越好,不然看着都不安心……
对于生活怎么就一步步,过成眼前这样的疑惑,让自己的梦里都满是迷茫。
这一天天的……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反省无果,又前路茫茫的。
谢兆挪动了下屁股,又换了个姿势,企图能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儿。
“……要是有个坐垫儿就好了。”
没过多久,半眯着眼睛吹着海风的人,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身上。
睁开眼睛一看,不就是自家客厅沙发上,放着的那个抱枕吗?
还被黑蛇弄脏,洗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是你刚拿过来的?”
谢兆抬眼看着它,不觉有点儿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