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目前看起来,没有秃顶的意思。
毕竟是树大根深,枝叶繁茂的。
估计还挺抗造。
反观树下兔耳朵都耷拉下来的人,可不似大树一般坚强。
“主人……”
这大约也是兔生可怜的巅峰了。
看她过来,手里的菜刀第一时间就撂下了。
眼睛红红的,满是委屈。
卜离刚要说什么,一边还抬头警觉性地往树上瞟,生怕被逮着的样子。
“它……是不是有病?”卜离小小声问了句。
谢兆一时间也无法回答。
然后她本想着口头上,先安慰受害者那么两句,只见卜离突然间一个后撤步,快速捡起了丢在一旁的菜刀,装出一副继续工作的样子。
紧跟着一声树叶攒动,落地的声音响起。
二月从天而降,来到了眼前。
“你来啦!”
虽然是过了一整天没见,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活力满满的样子。
总之和干活的兔子,就天差地别。
以至于让人不得不怀疑,它窝在树上都在干什么呢?
总不会是偷懒晒太阳吧?
反正对于谢兆来说,这棵树是高不可攀。
上面现在是什么样子,包括最后能不能建出个树屋来,都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
“你的房子,盖得怎么样了?”
二月倒是转头,瞥了一眼旁边的卜离。
最后还有些,像是不满地说道:“没呢,还早。”
兔子委屈,噘嘴,悄悄递了个眼神过来,但是一声不吭。
而谢兆每每看到顶着兔耳朵的人,挥舞着菜刀的样子,都有那么一瞬间,生怕这切菜的刀,不晓得什么时候,再变成凶器?
这两位的和平相处,多少是有些难能可贵了。
“买的衣服到了,盖房子的事情先缓一缓,也不是一两天能完的,白天还是回来吧。”
你要是没事儿,可以在这儿待着。
但是,请把兔子放回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卜离的胳膊上,都快长出二头肌了。
但那眼神,却是越来越脆弱。
二月点点头,说了声好,然后拉着她到树荫处坐下。
“想你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配合上有点儿清纯的神情,和看不出太多表情的一张脸,一时间让人有点儿,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来。
就一天不见,谢兆心想,应该不至于吧。
另一方面,二月这么说了吧,她又觉得自己,白天还觉得家里难得宽敞清闲的想法,多少可能……
有那么点儿……没人性?
不不,应该也不至于吧。
嗯,是人之常情。
而就在她身旁,此时的二月,还在不住地畅想着什么。
“等树屋建好了,还要有一张大的舒服的床放进去,里面布置成你喜欢的样子。”
谢兆在旁边没说话,一时间默默看着它。
那尾巴尖不时勾画在泥地上,摆动出乱糟糟的线来。
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它说着,还抬手指了指,之前种下仙人球的方向,声音里透着轻快。
二月:“等到时候,整个树下都要种上花,各种各样的,很好看,很香的。”
微风徐徐,惬意温和的土地里,长满尖刺的仙人球上,开出了一朵粉色的小花。
飘飘灵动,让人光是看着,都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来。
就像这梦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