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的心里,现在就两个字,后悔。
她被抱着坐在怀里,背对着身后的人。
眼前的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雪色,抬起头来,是枝桠间被挡住了大半光影的天空。
二月的一双手,跟抱着个毛绒玩具似得,在她身上取暖。
嘴里还嘀咕着,说讨厌雪。
谢兆坚持了半天,是一动没敢动。
眼睛不自觉瞥着他手里,把玩的那把刀。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准备武器呢?”
作死吗?
她默默看着,因为弹簧刀的每一次出鞘,而眼皮乱跳。
这把刀是买来削水果用的,上面有个小按钮,按一下,刀片直接就弹出来了。
她最开始买回来的时候,还觉得挺酷的。
现在看来,二月貌似也是同样的想法,玩儿地不亦乐乎呢。
如果光是按出来,再收回去的话,其实倒还好。
关键是吧,那只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了。
一把刀在手指间上下翻飞,普通的水果刀,愣是晃出了蝴蝶刀的残影来,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别的不说,谢兆真的怕误伤。
只是尽可能缩着身体往后躲,也顾不得自己身后坐着谁了。
“左眼跳财。”
没事儿……
她下意识自我安慰起来。
很快又轮到右边儿了,只能在心里默念着,“封建迷信。”
反正自从和蛇打上了交道之后,谢兆是觉得自己身上,从头到脚就写着远离科学几个字了。
眼前这剑拔弩张,刀刃相向的折磨,实在是不好过。..
好在没过太久,不知道是玩儿腻了,还是手累了,二月总算是要将那把水果刀,给收起来了。
谢兆刚松了一口气,想着总算是解脱了。
下一秒,就因为飞射出去的一声,而浑身一个激灵。
眼看着就这么一下,刀子脱手,嗖地划破空气,钉在了木屋的一面墙上,还颤颤地发出余音。
跟什么催命符似得。
“好玩儿。”
气息擦过耳畔,让人发毛。
突然响起的一个,听来还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顿时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反正自从是二月这次回来,每一天都惊心动魄的。
神经就没有不紧张的时候,尤其是在梦里。
“怎么一到晚上,就觉得他好像格外地,不太正常啊?”
谢兆蹙着眉头,下意识想要往前挪一下,拉开点儿彼此的距离。
哪知还不等她动一动屁股,就有个滑腻冰凉的触感,活生生地往腰间的衣服下面探进去。
她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然后刚要挣扎,就被环在身上的两只胳膊,给紧扣地死死的。
蛇这个物种缠人的本领,大概是与生俱来,刻在了基因里的吧。
一番挣动无果,她也彻底失去了忍耐。
谢兆:“我警告你,要是再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说的有多恨,威慑力却是大打折扣。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后悔怎么没一开始,就将刀藏好一点儿。
没准儿这会儿,就能派上用场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好在探进腰间的那一截尾巴,最后只是半搭着缠在了身上,并没有进一步要做什么。
“干嘛不高兴啊?你不喜欢吗?”
在身后磨磨蹭蹭的人,一会儿捏捏她的胳膊,一会儿扣扣手,跟有多动症似得。
谢兆不得不努力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重心。
就怕一个不小心,再被拉着直接倒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