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仿佛时间都没有了意义的地方,思考本身,成了一件格外折磨人的事情。
而在这件事情上,谢兆最后也没有想明白太多。
由此得出一个,怎样让人醍醐灌顶的答案来。
在生命倒计时,始终没有停止的紧迫感下,反复想过什么的人,最后决定冒一次险。
“二月?你出来!”
盘旋在山洞里,对着空荡无人的地方喊了半天,想要看见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谢兆都担心,自己别先把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再给喊出来。
但是她也不觉得,自己有更多的时间,能够花在无休止地,等待二月的出现上。
她走到洞口,一手扶着山洞边沿,朝着外面喊了两声。
那声音刚一出口,还没传递出多远,很快就被天空和浮云给吞没了。
当你急着想要找到一个人,然而对方却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时候,别提多折磨人的耐心了。
更何况,不久前的一次见面,双方才因为谈崩而心生不悦。
二月几乎是,生着气离开的。
如果不排除赌气,故意的这种可能性,那想要再见的时候,恐怕真是遥遥无期了。
这一会儿功夫,谢兆几乎都脑补出,自己可能已经死亡的情形。
想到二月是不是故意躲着她不见,想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等卧室床上的身体彻底凉透了,再来让她接受现实。
脚下往洞口挪近了一步,边缘松动的小石块儿,随着一个动作,动作咕噜噜滑下山体。
谢兆试着伸出一只脚。
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
然后做了个深呼吸,眼睛一闭,脚下一蹬,凌空就往下跌去。
我就不信了!
万一就这么醒了,最好。
实在倒霉,就是精神随着肉体一块儿去了,凉地更干脆一点儿!
谢兆全程紧闭着眼睛,高空蹦极的乐趣,是她注定体验不了的快乐。
只感觉到风嗖嗖地,打在身上。
跟挨了好几拳似得。
下一秒好像碰到了什么,一个不稳,整个人趴着跌在了什么上。
“……不痛?!”
震惊之余,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见自己正骑在一条,仿佛巨蟒一般的身体上。
前头隐约能看见一个,长着小角,霸气的后脑勺。
鳞片触感光滑,动起来更是直接打滑。
她只能手脚并用,用力环抱着身下的东西,整个人都扒在二月的背上。
背上,从脖子往下,七寸……
就这么乘风行在半空中,整个头发被吹得和乱飞的蓬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谢兆的脑子里,回响着那个声音不久前所说的话。
于是目光也就在身下,鳞片覆盖住的皮肤上看去。
突然,几道显眼的伤疤,出现在了视野里。
像是被利爪给抓破了留下的,虽然已经愈合,但是隐约能够想见,受伤的当时,会是如何惨烈的情形。
“二月他……”
她下意识地在脑子里,回想二月离开之前的样子。
那个从蛋壳里爬出来的小蛇,一直到长成了个人的样子,哪里有受过什么伤呢?
所以,这伤口一定是他在被带走之后,留下来的。
二月过得并不好。
想象回到家人怀抱中的温馨日子,似乎并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以至于再出现的时候,他会愤愤不平。
对于被抛弃,更加耿耿于怀。
当被带着重回山洞里的时候,她脑子里还不断在想着很多东西,整个人看起来愣愣的,没有太多表情。
二月叫了她几声,谢兆也只是本能地,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并没有什么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