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到了某个年纪,就像是终于要送孩子离开的家长一样,让他远去,从此自己过回原本,似乎也更寻常的生活。
“我连称呼都没有,你愿意给我起个名字,就像你会叫二月那样吗?”那声音问道。
“你……”谢兆想说什么。
一时间好像又哽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来,心情顿时也变得格外复杂。
一个名字,一个称呼而已,好像本来也不是什么,多困难的事情。
但是她却好像并不能,马上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来。
总觉得那好像,又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
又会多了些其他的,难以言说的牵挂和意义在里头。
而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如今所面临的,莫大的问题了。
而问题注定是要被解决的,而不是……
像这样一直保留下去才对。
或许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可是无论是想到他还是二月,俨然都是不可能的存在。
而谢兆也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足够非同寻常了。
再有什么其他的变故发生,恐怕真是生命,都难以承受的分量。
她的无法回应,在对方看来,无疑是一种残忍。
但不得不说,也算是一种并不敷衍的真诚了。
那声音又说道:“你对他真好。”
声音倒是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不过话中的他指的是谁,倒是不言而喻了。
二月有名字,有关爱,有他没有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二月还是害了他的人。
这一切想来,不可为不残忍。
每当想到这里,谢兆心里,好像就格外清醒起来。
那就是这对原本该是最亲密的兄弟关系的存在,已经是彻底地水火不相容。
而此时的自己,俨然是夹在中间的位置上。
心里再怎么纠结也好,却也只能是眼看着,可能又一个悲剧在眼前发生。
就好像当初没有盖严实的,装着一颗蛇蛋的保鲜盒一样。
不同的是,当时她是疏忽,如今却是无能为力。
“如果……”她想了想没有发生意外的那种可能性,不由地说了句,“我也会好好对你的,只是很抱歉,我们都改变不了过去了。”
那声音轻笑了笑。
一瞬间,谢兆觉得有什么,拂过耳边似得,不由地一怔。
“我知道,所以我要的是以后,既然你能答应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行呢?”
问题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某个让人头痛的节点。
于是她只能是,更加无语。
那种感觉好像回到了,当时和二月在同一问题上的争论。
关于在一起,和所谓喜欢的,这件事情。.
“我和二月……”
她想了想,说道:“我们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有感情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对你并不熟悉。”
谢兆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真诚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因为一句话,又变得糟糕起来。
“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啊,树屋里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