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挂断电话,男人已经来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肩上。
阮甜眼皮一抖,胡乱找了个话题,“刚才打电话的,是我妈妈的朋友。”
荆野搭在她腰间的手老实了些。
尽管小姑娘是无意间提起,但这还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提起学校范围之外的人。
“嗯?”他低应了一声,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阮甜说到许茹,眼底的神采粲然,“她叫许茹,是一个特别厉害的舞蹈家。”
“我妈妈去世之后,她一直很照顾我。”
如果不是许茹,前些年她的生活可能还会过得更艰难一些。
“不过茹姨后来去了国外的舞团,很少回来。”
刚才她打电话过来,就是特意告诉阮甜,今年要回来过年。
阮甜跟她有两三年没见,心里很是期待。
荆野低声“嗯”了句,“谢谢茹姨保护我们阮阮健康长大。”
他自然是知道许茹这个人。
在国外小有名气,是阮甜的舞蹈启蒙老师。
相比较于阮家人,许茹才是真正给了她温暖的长辈。
“小的时候,我经常会去她那里练舞,茹姨可严格了,我还被她说哭过。”
后来因为需要花更多时间在学业上,阮甜去练舞的时间越来越少。
那个时候她在家里的处境也并不好,阮嘉雪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阮德元基本看到她就烦,秦才宏不学无术整天不着家。
而秦丽华为了维持自己良善的后母形象,对阮甜还算可以。
秦丽华一开始带着秦才宏和阮嘉雪来到阮家时,阮甜还不知道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秦才宏和阮嘉雪对她不好,她对秦丽华也比较排斥。
后来,她第一次来例假时,是秦丽华教她如何处理,给她煮了红糖水。
阮甜对她的态度才有所软化。
阮甜去许茹那儿练舞,偶尔是秦丽华去接她。
也正是因为这样,许茹才误以为阮甜在这个重组家庭里过得不错。
阮甜刚上高二,许茹就去了国外。
后来发生秦才宏意图侵犯她的事情,阮甜一开始被吓得方寸大乱,甚至一度对将秦才宏拉走的秦丽华心存感激。
直到后来她偶然在电视上看到法制节目,才恍然大悟过来。
秦丽华对她所谓的关心,只不过是担心她会去报警把她儿子送进去。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她想要逃离这个家的想法逐渐强烈。
但当时许茹不在国内,她孤立无援,没有人能为她提供帮助,只能每天惴惴不安地生活。
高考和上大学,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让自己离开的出路。
只是没想到,大学考上了,但阮德元不让她读美术专业。
好在现在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
阮甜轻轻弯着唇,“你知道吗?茹姨得了好多奖,她真的好厉害。”
小姑娘说到许茹,语气轻快熟稔。
荆野把人抱到床上,仔细听她讲以前的事。
“不过我体能跟不上,茹姨也就断了想让我走专业这条路。”
荆野摸她的脑袋,“遗憾吗?”
阮甜摇摇头,“以前遗憾过,现在不觉得了。”
“不是所有的爱好,都能成为自己最终努力走下去的道路,我已经比其他人幸运很多。”
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已经是分外幸运的事。
荆野心口一疼,把人抱得更紧,吻落在她额间。
“我家阮阮现在也很厉害。”
阮甜窝在他怀里,感受着男人胸膛源源不断的温热,舒服地眯了眯眼。
荆野掌心在她脊背来回轻抚,声音低沉温柔地哄,“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