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寒酥的外在条件,想要坐上太尉一职,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这份不可能中有一份暴君插手,就具有可行性。
朝中百官听闻一个年仅十岁、外貌怪异、甚至出身奴藉的人要直接坐上太尉之位时,皆瞠目结舌。
左相傅星离被提拔前至少是个朝廷官员,
但这秦寒酥是前太尉府中的奴藉,
从小被培养为野兽,
即使皇上荒唐的将他认作义子,但也改变不了他卑劣的身份。
即刻有臣子跪下,喊道:“还请皇上三思!”
林雨散坐在龙椅之上,头冠歪斜,衣衫松垮,翘着一条腿,痞笑道:
“哦?徐爱卿要朕思什么呢?”
一般情况下,皇帝问了这话,就代表着他确实不高兴了。
但徐大人想到空虚的太尉之位有一个十岁孩童去坐,还是壮了壮胆子,道:
“皇上!此子身份低贱,太尉掌管我国所有兵权,他低贱的血脉又如何能担当得起!”
百官们交头接耳,落在秦寒酥身上的目光不带善意。
但他默不作声,站在殿前,白发白衣,甚是惹眼。
林雨散闭着眼,歪歪扭扭的点头,好似赞成他的话,
但她倏地睁眼,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你的血脉高贵?”
徐大人心中升起冷意。
林雨散唇角笑意愈深:
“朕还没见过血脉高贵的人的血长什么样,要不然,徐爱卿给朕开开眼界?”
“让朕亲眼瞧瞧,徐爱卿身体里流的高贵血脉,”
“又长什么样。”
说着,林雨散放下腿,坐正了身子,
然后从袖中,
缓缓取出她那光华流转的华丽匕首。
意图不言而喻。
徐大人吓得一脸煞白,连连磕头道:“微臣知错!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他是实打实的将脑袋磕在地板上,寂静的大殿生生的磕出了回音。
地上满是血迹。
“啧。”林雨散嫌恶的看了一眼,靠回龙椅,再次翘起腿,收起匕首,兴致缺缺,“没用的软骨头。”
这意思,是饶他一命。
那官宦连连道谢,摇摇晃晃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顶着一脑袋的血,看上去犹如厉鬼般骇人。
但更令他们害怕的,是坐在龙椅、高高在上的少年人。
皇帝再俊美、再男生女相,在他们眼中依旧犹如修罗般可怖。
林雨散又问:“还有谁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吗?”
朝中寂静,可闻落针。
林雨散轻笑一声,道:“朕又不会吃了你们,怕什么呢?”
众人纷纷心道,吃到是不会吃,
但会砍啊!
尤其是他们听闻皇上南下时,亲自凌迟了一名女刺客,
千刀万剐,足足半个多时辰!
皇上变得更可怕了,
毕竟他从前不顺心时,是直接毙命,根本不会让人有反应过来的机会。
朝中寂静许久,此时站在后排,一名年轻的小臣子战战兢兢地走向中间,来到秦寒酥身边,跪下:
“皇上,臣以为,秦大人年纪尚幼,经验尚浅,当上太尉恐怕难以服众,以致军心不稳。”
林雨散比较意外居然还有人敢提意见,
一刹那间,
她心中便想到某种可能性。
她这次没去恐吓,而是慢条斯理的回答:
“朕出生三日便身披黄衣,七岁摄政王退位自降为闲散的瑞安王。”
“也就是说,朕七岁亲自打理朝政。”
“秦寒酥都十岁了,连太尉都当不得吗?”
众人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