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晏之肴名下的酒店举办,没有繁琐的习俗,也不需要摄影留念,直接从上午的仪式开始。
婚礼现场很简单,除了几位主角和服务人员以外,就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
大多是商界、娱乐圈、艺术界、z界的名流,既然要做给克洛伊看,排面必须要足。
晏清初在休息室里做造型,伴娘并没有请多少,她只叫了几个从前一起玩的小姐妹,来帮帮忙,也当是……见最后一面了。
“我真的觉得,这个颜色没有我选的那个好看!”
秦柏舟双手搭在晏清初的肩头,看着镜子里穿好婚纱的人,眉头都快拧成结了:“还是太仓促了,你穿你自己品牌的定制多好。”
“又不是你结婚,你急什么。”晏清初拍掉她放在肩膀上的爪子。
“唉,谁说不是呢,我可真想不到你会……”
秦柏舟欲言又止。
晏清初似笑非笑道:“想不到我会这么早结婚,还是想不到什么。”
秦柏舟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对于晏家来说,算是丑闻吗?陆榆没闹起来,那肯定是不算的。
晏清初和应谣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晏氏又刚和斯格和解,现在晏大小姐要与背靠斯格的应家结亲,也是合情合理。
在外界看来,这不仅是好事一桩,还代表着晏清初主动放弃继承权。
至于抛弃女友?
抱歉,如果你因为这大半年来晏清初的转变,对她的印象变成了什么有道德有底线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在大众眼里的形象,依然是风流潇洒,花心不羁的大小姐,只是在事业上有了起色,不再一头栽进玩乐里。
“她今天会来吗?”
晏清初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无需言明。
“会吧……准备入场了。”
“等一下,”晏清初拿起桌子上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帮我戴上吧。”
会场内,晏仪舒还在跟别家的宾客们骂骂咧咧说着。
“我真不知道这小孩到底跟谁学的,这不把感情当儿戏吗!”
旁边被迫听她抱怨的宾客尴尬笑着,附和道:“这点是不能学,清初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能学来这些呢?要玩,也是以后岁数大了再玩。”M..
晏仪舒听到这话顿时黑了脸,直愣愣盯着那宾客,我怀疑你在含沙射影什么。
“这,这……”
“妈,在这里干嘛呢?”晏之肴揉着太阳穴走过来,这两天要给她累坏了。
“清初她们马上就要入场了,还等着……”
晏仪舒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打断,“要去你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我没有这个女儿!”
晏之肴眉心跳了跳,向身边的宾客道歉,然后与服务员沟通。
她妈不同意,所以这场婚礼基本都是她在操办的。
晏清初说不用准备太多,但她终究不能让妹妹受委屈。
“有请两位新人入场——”
伴随着司仪的声音,晏清初挽着晏之肴缓缓走进会场。
“晏小姐由她的亲人陪同入场,这边的应小姐接过了她的手,二位新人向我们款款走来,让我们衷心祝福她们……”
司仪话音落地,一阵热烈掌声响起,伴随着欢呼声,二人相携着走到红毯尽头。
晏仪舒看着远去的身影,嘴巴张开,像是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转身,却瞥见了宾客席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戴着口罩,看不见脸。
她眉头微蹙,心里暗忖,是不是……该把她弄走?
陆榆独自坐在后排一处宾客稀少的圆桌旁,显眼得很。
但这个位置,晏清初从入场到上台的全程,她都能一眼看到。
陆榆一言不发,眼睛紧闭着,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了眼眸,在眼睑投下一抹阴影,整个人都安静得不可思议,置身于热闹之外。
……还是先不要打扰了。
台上,晏清初与应谣枝走到主台上,转身站好,等待着司仪宣读誓词。
“请问二位新人,你们愿意交换结婚戒指,无论富贵贫穷、健康疾病,都愿意爱她、护她、忠诚于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晏清初抿唇,沉默片刻后回答:“我愿意。”
她的语速很慢,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应谣枝紧攥的手心沁出汗来,这是她这一辈子都不敢奢求的景象……
她深吸口气,平复心境后,才抬起头来,望着司仪微笑道:“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