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默转动着手腕上的已经碎了半面的手表，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扣子，脱掉外套，丢在副驾驶座上，解着

她没有穿内衣，身上的皮肤在国外晒得不再那么白皙，但也实在称不上是多健康，因为太瘦，肩胛骨和腰部线条都非常明显。

尹默的手指很漂亮，十根修长干净，白皙圆润，在车子里小灯的光线下，散发出莹莹玉光。

解掉了自己的扣子，这双手又去摸索谢寒馥的。

“尹默，别碰我。”

谢寒馥冷漠地拒绝。

尹默抬头，微微眯着眼睛，谢寒馥只能从这目光里读出嘲讽。

……又是这种该死的嘲讽，几年前她就受过无数次。

尹默嗤了一声，索性靠在了椅背上，衣服还敞开着，她也不介意。

真想拒绝，为什么余光偷瞄看她脱？

“你从前怎么说来着，虚伪还是拖泥带水？”M..

尹默轻哼着笑出了声，谢寒馥从前总是这样说柳冬辞，她那时懒得反驳也懒得过脑子。

现在倒觉得，谢寒馥实打实的在以己度人，并非以挑刺的角度。

谢寒馥那股强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记得真清楚。你还在惦记她，那刚才又是在做什么？”

“是你在期待我做什么。”

谢寒馥紧拧着眉，看她漫不经心地说话。

“是你一句话说不出口，但又期望我看到你应该有反应，我应该激动，我应该指责、威胁你。然后再重复一遍我说过的那些话。”

尹默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我都说了什么来着？你想听吗？”

谢寒馥突然发现，尹默那一向无害中夹着无奈的眼神里，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让她一时竟忘了反驳。

“我说，等我搜集好了证据，一定会回来找你，然后把你送进监狱。”

谢寒馥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凉意蔓延开来。

她起身伸手去掰前面的行车记录仪，头不注意顶到了车顶，还好那里并不算坚硬，才没给她脑子上磕个大包。

尹默就看着她这一套动作，好笑极了，行车记录仪被她掰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慌张又狼狈。

“我在看着一个罪犯清理尸体吗？”

尹默说了一句没来由也没什么逻辑的话，就像她以往一样，最喜欢突然说这种话。

此时却给谢寒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明知道她不能对她怎么样的，慌什么？

车厢里静悄悄的，谢寒馥盯着尹默看，不敢说话。

“你看我干嘛？”

尹默挑起眉毛，问她，语气轻松，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看你怎么了？”谢寒馥咬住嘴唇，一字一句说道：“尹默，我不怕。”

尹默点点头，“我开玩笑的，我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有去见你，是你非要来见我的。”

谢寒馥刚想回话，手机却突然响起，她意识到了什么，拿起查看。

空气中染上了她莫名的欢喜。

“你猜我收到了什么？”

尹默抬眼看她那得意的表情。

“你的冬辞，背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