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没一个,檀念来克我手机的吧!”清初咬牙切齿地伸手去够,“第一个手机还是她给的……嘶,给不给接啊?”
谢寒馥紧紧攥住了清初伸过来的手腕,“你那么急着接?
“接……当然要接。”清初说得义愤填膺。
柳冬辞这个闷葫芦,八百年不找她一回,一找她准有大事。
还大概率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真的要接?”
“废话,我不接,她还不得给我惹祸上身!”清初瞪大了双目,气鼓鼓地盯着屏幕,“你快点!”
“不接。”谢寒馥果断摇头。
清初顿时炸毛,伸腿去踹谢寒馥。
“我数三秒,不接电话我……”
清初一脚蹬到谢寒馥身上。
谢寒馥一时不察,身子往旁边歪倒,险些撞到前排的车窗玻璃上。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谢寒馥为了不破坏自己的风度忍着,才没有痛得龇牙咧嘴。
她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亏?
清初愣了一瞬,挠了挠头,又意识到自己头上还有伤。
泠齐的止痛药怎么有点像麻药勾兑的。
麻得她没感觉,不注意恐怕会在别人面前像个没有痛觉的怪物。
她咯咯笑起来:“我们都这个处境了,你还计较什么,我都没计较跟一个对我图谋不轨的人……”
“谁对你图谋不轨了?”谢寒馥一听这话就恼火了,“我要是对你图谋不轨,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嘴贱?”
清初耸耸肩,不置可否。
论嘴贱谁拼得过谢寒馥?今天把她给救出来,已经是善心大发。
靠那些零零碎碎的线索,就能够拼凑出谢寒馥的那点破事。
清初要是再和这种人狼狈为奸,就是真不想混了。
但这不影响她搭一趟顺风车,乘一回保护伞。
“她肯定真的有事,你仔细想想,柳冬辞平常联系你吗?”
这一通胡闹下来,清初心也沉静下来,端坐在车座上眺望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
但首都的郊外树木可以说是少得可怜,这边工业区空气质量又不太好,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所以清初又将头转回来,便瞧见谢寒馥正盯着她,眸光深邃。
“什么不回答?”清初被她看得不自在,那目光好似要将她剥丝抽茧,欲要看透一般。
谢寒馥轻咳两声,收敛神色,“她是很久没联系了,怎么了?那是因为她没脸,跟你……”
“所以呀,她刚才是在找我的。”
“你刚才不都说过一次了,我知道!”谢寒馥听着她轻飘飘的语气,没来由的怒气直冲脑门。
“你急什么,我是说她为了我而破例找你,所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清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脸无害。
谢寒馥冷哼了声,“很重要的事?是很重要的人吧。”
“也可以。”清初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副你爱怎么折腾都行的模样。
她自己愿意脑补,关她什么事。
谢寒馥被噎了一下,半晌,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清初,我真想知道,你这一身……”她将有些粗俗的语言咽回去,理了理碎发再次开口,“你一个孤儿,哪学的这一身勾引人的法子。”
后面这一句也说得不好听,尽管清初不在意。
正对着骂人孤儿这种事,也就是她谢寒馥才能做得出来。
但谢寒馥语气里却不是她最常用的不屑之音,而是认真得好似在做什么研究,诚恳的请教。
要说诚恳也不对,谢寒馥这个人很难用什么标签来概括,浑身上下都写着别扭。
她幽黑如潭水一般的眸子可不写着什么真诚。
清初从不觉得,自己会因为太厉害而被怀疑换了个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