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谢总,您不满意还可以换。”
“行了,滚吧。”
谢寒馥终于将那些涌过来阿谀奉承的人尽数打发走,没有助理同行打点,才发现自己有那么多不擅长应付这些琐事。
依赖是种病。
——谢寒馥习惯性将责任归于某种单一的错误。
但实际上她生活能力实在是差得有些过分,从小被伺候着,上了学也有柳冬辞这个跟班伺候,行李箱都没自己装过。
如果不是因为尹默那事,早就被扔去留学历练。
相比之下,柳冬辞就要会过日子太多了,她的细心,只有跟她长时间相处过的人才能懂。
也不该说是细心,她能注意到的细节已经到了有些可怖的地步,远比她说出来的多太多,更别提什么窥察人心了。
要不是能嚼菜叶子为生的人呢?别人吃素,也不像她这般调味寡淡,是要追求些健康饮食的。
而柳冬辞,无论是吃饭还是做事都跟不要命似的。
她这是清心寡欲,到视生死为无物了?
可她分明活在这人间,隐忍之下是癫狂成疾的执念——像要赎罪一般。
可这都与谢寒馥无关了,她对柳冬辞只剩不屑,看不起她这副为别人卖命的样子。
别管什么理由,说柳冬辞是为了清初?
她就是信了檀念的鬼话,才惹来一身麻烦。
想起檀念,她就是一肚子气……
“这边吗?谢谢。”
这声音熟悉到让人浑身一抖,不禁回头去看。
谢寒馥一怔,转向身侧。
“这边没人吧,让一下,谢谢……”
坐席的过道上,两人四目相对。
谢寒馥先是瞪大眼睛,而后嘴唇微张,“尹默……”
她怎么也想不到,再见尹默会是在这里。
尹默目光触及她时,微微闪动一下,随即很快收回落座。
“来看知狸的吗?她今天造型不错。”出于礼貌,以及对谢知狸这傻孩子的安慰心理,尹默先向谢寒馥解释了几句。
“我不是。”谢寒馥有些迟疑,轻咳道,“你来看她的?”
原来找了那么久的谢知狸,消息就在身边,她还让她们一个个溜走了。
不过谢寒馥真是不怎么关心她,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个继女,也自然没有所谓责任的概念。
家里那边她又瞒得紧,也就只有她这边知道谢知狸失踪的事,提起来查一查,没消息就喝几杯,仅此而已。
况且她将尹默放走,现在……勉强算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思吧。
该如何面对她?
尹默面上依旧不显神色,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来给朋友送东西,才进来这里。”
谢寒馥点了点头,尴尬地转正身子。
这不取决于她的态度,而是尹默,似乎是要释怀了。
否则她还有理由和尹默继续拉扯,尹默还会怒骂她,嘲讽她,但现在的尹默好像全都放下了,对她像是对待一个不太熟的普通朋友。
即使在不久前她还软禁了她。
谢寒馥强迫自己去看向舞台,她听节目组叫来的人说谢知狸很安生,她还不信,主要是也不信谢知狸会搞什么乐队,唱歌跳舞的那些东西。
什么时候出场?她倒是可以看看。
然而如她所愿出场的下一队,是清初同梁於星手拉着手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