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泽刚刚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笑起来格外潋滟，跟个妖精似的，但慢慢的他就敛净了笑意。

“你是在好奇我和他们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差吗？”

霍厌泽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笑意了，整个人显得阴晴不定。

“不啊，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吗？”

霍厌泽呵笑了声：“我把霍征拉下位，把他所有的心腹一个一个从霍氏踢出去，还有那些我的兄弟姐妹，一个一个都被我踢出去了。”

霍氏是庞大的家族企业，基本上霍家的每一个人都在里面有一席之地，无可动摇。

霍厌泽上位之后直接大刀阔斧的把砍掉了三分之二的霍家人，留下来的也大多被派遣到外地去了。

霍氏总部现在只有一位霍家人，那就是霍厌泽。

“我以为你会劝我，或者是骂我，毕竟那些人都姓霍。”

霍厌泽从掌权到现在，听过太多指责了，每个人都在指责他的手段过分毒辣。

对谁都没有心慈手软，外界只看到了他排除异己，心狠手辣。

在背后对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都不在乎，但是这一刻，霍厌泽想听听南妤的看法。

“应该有很多人跟你说过我的所作所为吧，你应该很害怕我的，所以之前总是在躲我。”

南妤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人与人的关系就像照镜子，是相互的，对方给了什么，也会收到什么，你怎么对他们，就说明他们曾经怎么对你，他们对你不好，你就对他们不好，这很正常。”

霍厌泽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他从来没有这样被无条件信任过，每一个人都在指责他太狠，却只有南妤相信这是有理由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过去，只是无条件的相信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至于为什么我一开始总躲着着你，那是因为你接近我本来就不纯粹，我躲你不是很正常吗？”

南妤非常理所当然的表示：“都知道有人怀着目的接近我咯，我躲一下犯罪吗？”

霍厌泽垂眸对上南妤的眼睛，那里面清澈见底盛着他的倒影。

太过于透亮的眼神让人无处躲避，像是要把人看透。

他在她面前，无处遁形。

南妤怀疑的没有错，他们之间的初见，其实很早很早以前。

那是在他被接回霍家的前夕，南妤早就忘记了，可他一直记得。

那个光影将歇的黄昏，光鲜亮丽的女孩娇蛮跋扈的指着衣衫朴素的男孩。

——“你撞到我了！”

——“我的钱怎么不见了！是你偷的吧！小乞丐！”

那样嫌弃的、高高在上表情历久弥新。.

就好像是被什么垃圾沾惹上了，霍厌泽现在闭上眼还能感受到，当初的无助。

他不知道那个钱是谁偷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个钱的存在。

仅仅是因为他最落魄，最穷，穿着打了一个又一个补丁的衣服，最符合一个需要偷东西的人的形象。

“算了，不要了，就当可怜你了。”

她把手上的也饼扔到了他的身上，姿态高高在上，像是可怜一条狗。

所以，他把她绊倒了，那道伤口也就是这么留下的。

霍厌泽没想过还会再遇见那个女孩，《原始恋爱》播出的时候，他只是因为好奇沈书白的反常，所以才去看了一下，没想到会认出南妤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他接近她，是想报复她。

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爱上她曾经以为是不入流的乞丐，他想玩弄她，然后告诉她，再抛弃她，给她沉重的一击。

那样高傲的女人，怕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了另一个很强烈的念头，想要南妤永远都这样看着他。

“如果我以真心待你，你也会用真心回报我对吗？”

“当然！付出什么得到的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