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炸弹上倒计时时间已到，的确没有爆炸，时间走到零，又继续走下去。

“李天……天骄。”那名警察已经醒了过来，在响亮的恶意笑声中小声呼唤。

“你说，我听着。”辣椒爬过去。

“我、把我……”

“你说。”

“把我扔到别的走廊。”警察努力将话说得完整。

辣椒听明白了，警察的意思是，要他把炸弹连着身体一起弄到远处，最小程度地减少炸弹爆炸影响。

“趁我还活着，快。”警察苍白的脸因为说话费神，更加白得像张纸。

“他说得有道理，刘波你抬头，辣椒你抬脚，快点啦。”林真心催促。

辣椒理智上知道，应该按警察所说的做，但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

“我不行……”辣椒抱着头，缩在一边，用力摇晃身体，似是想从噩梦中醒来。

“X18006号李天骄！”警察忍着胸口剧痛，用极为冷峻沉稳的口吻低喝。

“到！”辣椒本能地举手。

“把我扔出去。”警察说，“服从命令。”

辣椒慢吞吞地站起来，手指捏着袖子，在脸上来回抹了两把，擦掉眼泪鼻涕。

立正！敬礼！

辣椒不再流泪，伸出颤抖的双手，准备把警察拉到其他走廊去。

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按在辣椒手背上，制止他拉人的举动。

“你们完事了吗？说完了我给他吃点药。”刘波说。

他从刚才就等着给警察点金升个级，气氛太焦灼，你一言我一语黏糊得他下不去嘴。

“吃药？”林真心指着那警察有出气没进气的模样，“什么灵丹妙药能救得了一个半死人？”

“我的灵丹妙药。”刘波答，“祖传秘方，八百年非遗文化，传男不传女。”

“辣椒，把他上半身扶起来。”

辣椒听到刘波说有救，也不管真假，刘波敢治，他敢信，便把警察扶起上半身，让胸口深长的伤口露得更清楚。

“这药你也用过，当时你伤得比他重，死了一大半都活得过，他才死了一小半，没问题啦。”

刘波轻快地对林真心说着，从兜里掏出用剩下的半瓶过期云南白药升级品——血见愁。

“别管我，把我拖、拖走。”那警察生命力十分顽强，尽管心脏被三条电线穿过，竟还不死，为了不让炸弹爆炸硬顶着。

“你少说两句省省力气。”刘波打开药瓶，把所有药粉都洒在那条长长的伤口上。

不过眨眨眼功夫，血不流了，两边的皮肤也有合拢迹象。

“波哥，这药……这药神了！”辣椒看得两眼发直。

林真心则拄着刀，若有所思地问：“我当时，也用这药？只用了这药？”

刘波“啧”一声：“是啊，而且到现在都没听到你说声谢谢，哈，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副作用。”

那警察也感觉到身体明显好转，胸口痛楚也减轻，勉力撑着对刘波说了声：“多谢。”

刘波耸肩：“看来不是药物副作用，只是某人素质低下而已。”

“要死啊你！”林真心瞪圆眼睛，手掌一挥，被刘波熟练地躲了过去。

他翻身，漫不经心地在那警察的手臂上扶了一把。

“叮！点金成功！”

“生物体成功升级至C级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