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打算做第二次了。
从小,宫中的争斗就与萧河无关,并不是说后宫之中有多么的安宁祥和,而是在冯家的荫蔽之下足以让他安稳无忧的长大。
纵然知道自己所处的公众并不是那样的安全美好,所能想象当中的“坏人”也无非就是动辄打骂宫女一类的。而第一次真的接触真实的世界,是他的母家想要杀了他的兄长和父亲。
他该站在哪一边,他有点迷茫地想着,他该现在冲出去阻止他们吗,还是应该偷偷把时间告诉母亲,帮助他们的计划成功?
哪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待人走后,萧河又猛灌了一口茶,似乎才缓过劲儿来:“兄长想对我说什么?”
“他们刺杀父王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萧河苦笑道:“我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难道他们会听我说话吗?”
“不,这很重要。”萧澈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他们刺杀父王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却没有提前提醒父王或者做任何反应,那只能说明今日我看错了人。”
“我不知道,母妃从来不会跟我说他和外祖父在谋划些什么事情。”萧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母亲也不知道。”
“那就好,回去之后去找父王请罪吧。”
萧河脸色一变:“你是让我出卖他们?”
“出卖?”萧澈淡淡的笑了笑,“你以为白将军是谁的人?今天他们在这里会面,是谁告诉我的?或者这个寺庙的住持两天前刚被父王悄悄地接进王宫讲经——你不会真以为是因为父亲想听他念经吧。”
萧河啜了一口茶水,小声嘟囔着:“你不怕我告诉母亲吗?”
“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我还当你是我弟弟,若是你不认我这个哥哥了,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萧澈叹了口气,“你......自己回去想清楚吧。”
说罢,萧澈放下茶杯离开了。
东阳寺一行回来,冯淑妃就如同丢了魂儿似的,一会儿叫着“臣妾是冤枉的,王上要相信臣妾啊。”,一会儿又是“河儿呢,本宫要见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只可惜也没人想理她。
萧澈扶着夏王躺下来,摸到父王的后背时,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因为摸到的几乎只是一把骨头。
那个小太监张保进来汇报冯淑妃的情况,夏王眼睛都没睁:“念在她生育有功,老四又出嫁了,若是有个罪人的母族恐怕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准允许她以妃位下葬吧。”
准许她以妃位下葬。
冯淑妃张扬跋扈,筹谋周全了大半生,还是靠“生育有功”,不过也就是给自己留了副丧仪。
“河儿呢?”
“在宫门前跪着。”张保说道“奴才叫三.....殿下回去了,他不听。”因着不知道王上想怎么处理这个三王子,所以张保也不敢乱叫。
“他不会听的,你就让他跪着吧。”夏王说道,“还有什么事?”
“白将军求见。”张保对她却有些为难了,白将军算是功臣,他自然知道,但是白将军这时候求见就显得有点“不懂事”了。
萧澈没说话,之间父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叫她进来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