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药给顾清衡扎完针，将最后一点淤血排出。

顾清衡突然抓住圣药仙尊施针的手，因为说不来话，只能看着他，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

‘我跟她，是不是绑了生死相依。’

圣药仙尊一把年纪，皱着眉参合这些小辈的事。

“是。”

顾清衡急了，继续写。

‘是不是我活着，她就不会死。’

“是。”

顾清衡浑身仿佛卸了力，催下头，眼泪大滴大滴砸在被褥上。

圣药仙尊等顾清衡喝药后睡下，这才慢慢出去。

他没敢告诉顾清衡。

他如今身上死气越来越重，恐怕那位也命不久矣。

顾清衡的佩剑乃上古灵剑，是当初最后一位神明陨落时打造的佩剑，他将自身灵魂困于剑中作为剑灵，专斩妖邪魔神。

那女娃能挨到现在，已经算修为了得。

如今顾清衡的命，只能看造化。

春去秋来。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又败，如今又变得光秃秃的，掉完了叶子。

顾清衡坐在院子中，浑浊的目光看不到一点光亮。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顾清衡耳朵动了动，笑容温润：“容宁仙尊。”

容宁提着两壶酒，闻言也笑：“你这耳朵倒是比以前还灵些。”

自从看不见。

顾清衡五感总比平常要灵敏些。

“仙尊说笑，清衡不过一介瞎子，也只能靠这些辨人了。”

“我耳朵倒是没你的好。”

顾清衡笑了笑，没说话。

“来，陪本尊喝几杯。”容宁提着两壶酒，一壶递给顾清衡。

“容宁仙尊，我不喝酒。”

容宁也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喝上一些。

怕是魔族那位三皇子又来找她。

如今已经没有仙门。

他们也都只是被魔族囚禁的俘虏。

容宁也不强迫他喝。

自己坐在桃花榭台阶上，一口接着一口的灌。